还没见到魏烬沉她就恨极了魏烬沉。都献妻了,还说“拼死救她”这种鬼话?
她当时怎么就信了呢?既然都是拼死,怎么不拼死不送?接她的刘公公并没有让陆怀川进府,
而是让他在府外等。宋语卿跟着刘公公来到这座熟悉的府邸、熟悉的房间,
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床青烟色床幔。
她曾无数次绝望地、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如缎带一样轻摇慢晃。前世为了讨好那个“阉人”,
这间屋子的每一处,床榻、圆桌、书桌、椅子、矮榻、凳几上……都留下过他们欢好的痕迹。
她在屋子里坐了很久,从黄昏坐到晚上,四周寂静,空无一人。
只有白霜一般的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来,安静洒在地上,床头支起的红烛无声燃至一半。前世,
魏烬沉早早就来了,这个时候,他们已经做了两次。不知今夜为何还没来。
就在她昏昏欲睡时,门吱呀一声开了。烛火朦胧中,
身材颀长、宽肩窄腰的男人带着冷风站在门口,外面光线昏暗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他定定站着看了她一会儿,才抬腿迈步,一步一步,向她走来。近了。跳跃的烛火下,
男人长眉如峰、鼻挺如脊,五官如刀凿斧刻般锋利锐气,一双眼眸如天河寒星般冷凛慑人,
眉宇微蹙、猩红的薄唇紧抿,异常俊美,却透出深深的阴郁。魏烬沉,东厂督主,辖锦衣卫,
新皇的左膀右臂,人称九千岁,手段残忍、常年经营酷刑,是沧澜国人人闻风丧胆的宦官。
恐怕这个在世阎罗,前世怎么也不会想到,最终是死在她的刀下。重活一世,
他和那些仇人一样,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,一双淡漠的眼眸满是寒凛的肃杀之气,
颀长挺拔的身影落在她身上,带着熟悉的木檀香味,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,
沉稳的声线如风动铁马,问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。“陆夫人来这儿可觉委屈?
”她亦回了同样的话:“能侍奉督主是臣妇的福气。
”这句话前世她来之前就已经在脑海里练过无数次。来都来了,
端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给谁看呢?当时她想,横竖都要面对,不如把他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