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胎是门技术活,可千万别投到她这种女人的肚子里。”这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,
在我的五脏六腑里来回搅动。卫生所里,孩子们抽血时的哭喊声在我脑子里轰鸣。
他们才三岁,平日里摔个跤都要哭着找妈妈抱的年纪,却被按在冰冷的桌子上抽血。
那样害怕无助,细细的声音还透过门缝传出来安慰我,“妈妈不哭,大宝小宝不疼,
我们乖乖的,肯定不乱动。”是我没用,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。眼前阵阵发黑,
我身子一软,倒在了卫生所地上。陈母是接到邻居报信,急匆匆从村里赶来的,
正巧看到我呕出黑血,再看到我怀里没了动静的孩子。她眼前一黑,要不是旁边的扶着,
早就瘫在地上了。“这都是建军干的?那个畜生!畜生啊!把人给我叫回来,
看我不扒了他的皮!”可邻居刚跑去饭店找人,就被陈建军的亲戚拦住了,
说陈科长正陪着县里领导和白家亲戚,天大的事也不能去打扰。陈建军还托人传话,
“只要家宝没事,让他干啥都行。”白秀莲那边,酒席上人人都夸她有福气,
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。这些年,这种明里暗里的羞辱有过多少次,
哪次不是让我成为全厂全镇的笑柄。陈母抢过旁边人手里的布包,就往外冲,要去饭店理论。
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白秀莲娇滴滴的声音,“建军哥,人家头晕,你扶我一下嘛。
”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,眼神复杂地落在我身上,有同情,有鄙夷,有看笑话。
陈母气得浑身发抖,扭头冲着饭店方向吼。“陈建军,你个没良心的,
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孩子在哪儿?”那边似乎顿了一下,传来陈建军带着酒气和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她在哪儿我哪顾得上,这点小事让她自己处理,别来烦我!”“你的儿子都没了!
你赶紧给我滚回来!”老太太的声音彻底失控。那边沉默了片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