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地下室里给我讲故事的那些夜晚,“你最喜欢听我说外面的世界,
是不是?”监控室里回荡着我压抑的抽泣声。“记得你总说想去看海。”姐姐突然笑起来,
眼角的细纹在镜头下格外清晰,“姐姐忙里抽闲的时候去过一次,海水真的是咸的,
浪花扑在脚背上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哽住。姐姐的指尖轻轻抵在屏幕上,
仿佛要穿透冰冷的玻璃触碰我的脸:“欢欢,对不起啊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轻得像一阵风,
“姐姐……不能陪你去看海了。”监控室的灯光忽明忽暗,照着我满脸的泪痕。
“但是你要答应姐姐,”她的眼睛亮得惊人,像是要把最后的光都留给我,
“一定要活得很好很好。要穿漂亮裙子,要交很多朋友,
要……”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,鲜血从嘴角溢出。我拼命摇头,
泪水模糊了视线:“不要……姐姐不要……”“别哭。”她努力扬起嘴角,
露出我最熟悉的那个笑容,“对姐姐来说,这是解脱啊。”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画着圈,
就像小时候哄我睡觉时的动作,
“你要替姐姐……把这个世界……都看遍……”屏幕突然剧烈闪烁起来,
姐姐的身影没有出现在屏幕里面了。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。
“记住……”她的声音还在,但是很轻,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,
“予欢……要欢喜……”画面戛然而止,监控室里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哭喊:“姐姐——!
”几天后,看守所的铁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。张远靠在警车旁抽烟,烟灰积了长长一截。
他看见我,把烟头碾灭在脚下:“你姐姐……是体内毒素过多死的。”“法医报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