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顺着污水冲进地下手术室，无影灯自动亮起。手术台上捆着具蜡化尸体，
胸牌姓名处贴着张伟的一寸照，右眼窝插着把刻有"苏晚"字样的虹膜铲。
"这是你三年前的尸体。"林怡掀开尸体左臂，条形码编号020在紫外线灯下显现，
"当年我同时培养了十九个克隆体，只有你和苏晚产生了排异反应。
"四百台老式显示器在墙面亮起。
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角度的移植手术：有时是张伟给苏晚开颅，有时是林怡给张伟换眼，
所有视频的观看数都定格在404。"直播间观众们等很久了。
"林怡的银针包突然射出手术线，将张伟捆上解剖台，
"现在重演三年前那场眼球增殖实验吧。"手术刀刺入眼睑的瞬间，整栋楼响起诺基亚铃声。
张伟的右眼突然暴凸，视网膜神经如触手缠住林怡手腕。苏晚的怨灵从排水口爬出，
缝线眼皮里钻出无数条沾着玻璃碎屑的视神经。"你忘了真正的供体019吗？
"张伟扯断手术线，将虹膜铲刺入自己右眼。玻璃体破碎声中，四百个培养槽同时炸裂，
苏晚的残影在血雨中凝聚成人形。实验楼地基在视网膜神经的暴走中崩塌。
张伟右眼延伸出的血色视神经刺入天花板，四百条肉须末端裂开瞳孔状吸盘，
将坠落的混凝土块碾为齑粉。苏晚的怨灵在神经丛中重组，缝线眼皮里伸出无数玻璃义眼，
折射出三年前手术室的每个死亡瞬间。"这才是完整的增殖形态。
"林怡站在倾颓的承重柱上，手术服化作流动的金属鳞片，"需要404个宿主的视觉神经，
才能让苏晚成为永生之眼。"四百台手机从瓦砾堆中升起，屏幕亮着"直播中"的红字。
张伟的右眼突然接收到所有画面：不同年龄的自己正在各个时空重复着挖眼惨剧，
每个直播间观看数都卡在403。"最后一位观众是你自己。"林怡甩出银针，
钉住张伟左手的克隆体条形码。地下暗河冲破地板，
裹着碎肢的污水里浮起标有"供体001-019"的冷藏箱。记忆在神经暴走中彻底解封。
<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