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诛神台之殇
九重天阙的罡风裹着细碎冰晶,将三千白玉阶染成血色。凤清歌被玄铁锁链贯穿琵琶骨拖行,赤金神血蜿蜒成河,嫁衣残破如凋零的凤凰羽。每滴血珠落地都绽开火莲,又在凛冽罡风中瞬息湮灭。
"表姐可还喜欢这嫁衣?"白霓裳提着染血的溯光剑款款走来,十二幅月华裙摆扫过凤清歌的脸,"三百匹鲛绡、九万颗东珠,玄哥哥说要给你最风光的婚礼呢。"
凤清歌扯动嘴角,锁链发出刺耳声响。三日前大婚,夜玄亲手为她簪上凤冠,转眼就用这顶冠冕刺穿她灵台。那些耳鬓厮磨时的誓言,原是淬了蜜糖的砒霜。
"为何..."她望着夜玄腰间的同心佩,那是她剖了半颗神心炼制的护身法器,"三百年相伴,都是假的?"
夜玄抬手凝出剔骨刀,刀身映出他昳丽眉眼:"清歌,你的凤凰神脉能救霓裳性命。"他说得温柔,像在哄不肯喝药的孩童,"乖,把凤魄也交出来。"
剧痛从脊背炸开,凤清歌看着自己脊骨被生生抽出。神骨离体的刹那,诛神台八十一根盘龙柱亮起幽蓝光芒,抽骨阵法贪婪地吮吸她残余神力。白霓裳捧着神骨如获至宝,眉心血色凤凰纹愈发妖冶。
"你们真当凤凰神脉这般好拿?"凤清歌突然低笑,染血的唇勾起惊心动魄的弧度。残余神力在经脉中沸腾,她望着天际翻滚的雷云,"可知凤凰涅槃要历三劫?"
夜玄脸色骤变:"拦住她!"
迟了。
凤清歌燃烧神魂冲向诛神台边缘的往生镜,嫁衣在罡风中猎猎如旗。她最后望一眼这个爱了三百年的男人,将心头精血凝成咒印:"以吾神魂为祭,咒夺脉者永堕无间!"
"轰——!"
往生镜炸成万千碎片,夜玄的惊呼与白霓裳的尖叫混在爆炸声中。凤清歌意识消散前,看到夜玄被反噬吐血,他腰间同心佩裂开蛛网纹,一如她破碎的神心。
黑暗吞没五感时,她恍惚听见荷花池水翻涌的声音,少女的啜泣与恶仆的狞笑交织,还有...微弱的凤凰清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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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残躯新生
"咕噜噜..."
腥臭池水灌入鼻腔,凤清歌在窒息中惊醒。十五岁的身体布满鞭痕,肺叶灼痛欲裂。混沌间,往生镜碎片在识海拼凑出这具身体的记忆——镇北将军嫡女凤栖梧,生母早逝,被继母林氏毒害经脉,今日遭丫鬟溺毙荷花池。
"四小姐命真硬啊。"岸上丫鬟举起青石,"这次定要..."
"咔嚓!"
凤栖梧捏断丫鬟手腕,湿发贴着脸颊滴水。残余凤凰神血自动修复经脉,她看着掌心浮现的火纹——即便转世,神脉仍在!
"二夫人倒是心急。"她翻找丫鬟尸体,摸出刻"林"字的瓷瓶。原主记忆闪现:三日前林氏送来"补药",实为毁脉剧毒。
丹田突然传来撕裂痛楚,这具凡躯承受不住神力。凤栖梧踉跄跪地,呕出黑血。九根封脉针从体内激射而出,钉入假山时发出龙吟——林氏竟用上古禁术封她经脉!
子时更鼓响起,她望向藏武阁。琉璃瓦在月下泛着冷光,那是将军府禁地,藏着《凤鸣诀》残卷。
避开巡逻翻上院墙,熟悉的阵纹令她瞳孔骤缩——三百年前她亲手设计的九宫诛邪阵,怎会出现在下界?
"坎位移,离宫转..."她指尖凝火破阵,十八道剑气擦身而过。顶层密室门开刹那,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七具尸体横陈,心口插着淬毒银针——正是原主昨夜所受之刑!凤栖梧冷笑抚过尸体:"用本宫创的刑罚对付本宫?"
玄铁匣突然共鸣,凤纹玉佩脱手飞出。赤金光芒中,半卷玉简没入眉心——正是《凤鸣诀》第七重!
经脉如被岩浆冲刷,凤栖梧跪地低吼。背后浮现凤凰虚影,烈焰焚尽密室。闻声赶来的侍卫惊恐后退:"妖...妖女!"
"妖女?"凤栖梧踏火而出,九根封脉针悬浮身侧,"这叫涅槃重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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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凤鸣初现
晨曦刺破云层时,镇北将军府已成炼狱。凤栖梧赤足立于废墟,脚下青砖烙着凤凰纹。三皇子轩辕烈持弓的手在抖:"你...你可知弑母是何罪!"
"弑母?"凤栖梧踢开林氏焦黑的头饰,"一个妾室,也配称母?"
她抬手摄来婚书,金箔在火中卷曲:"这种垃圾..."火苗突然蹿高,映出三日前场景——轩辕烈与林氏在密室密谋:"待那废物咽气,将军府就是我们的..."
围观族人哗然。大长老龙头杖顿地:"妖女惑众!"
"惑众?"凤栖梧隔空抓来林氏心腹嬷嬷,"不如说说你袖中血蚕蛊?"
嬷嬷尖叫着翻滚,七窍钻出黑虫。凤栖梧弹指焚尽蛊虫,火线顺着蛊虫联系烧向大长老。惨叫声中,长老化作火柱:"饶...饶命!"
"现在求饶?"凤栖梧冷眼看他化为灰烬,"晚了。"
轩辕烈趁机拉弓,破魔箭裹着毒雾袭来。凤栖梧两指夹住箭矢,反手刺入他丹田:"这身靠丹药堆砌的修为,废了罢。"
"尔敢!"闭关多年的老太君破关而出,蟠龙杖直取她天灵。
凤栖梧不躲不避,徒手捏碎杖头龙珠:"闭关百年才到武圣三重,废物。"龙珠碎片割破老太君脸颊,她浑浊瞳孔映出凤栖梧眉心血纹,突然颤声高呼:"凤...凤主归位!"
满场死寂中,地底传来轰鸣。岩浆冲破封印,焦黑凤凰骸骨冲天而起,仰首长唳声震九霄。
"老伙计..."凤栖梧抚摸着骸骨焦痕,"原来你一直在等本宫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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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青云试炼
试炼谷阴风怒号,百丈铁索桥在雾中若隐若现。凤栖梧摩挲榜首奖励清单——九转还魂丹,正是修复神脉所需。
"这不是将军府的废物吗?"红衣少女甩鞭抽裂山石,"现在求饶,本小姐赏你全尸。"
凤栖梧认出这是林氏侄女林婉儿。她瑟缩后退:"姐姐饶命..."
"现在知道怕了?"林婉儿扬鞭缠她脖颈,"晚了!"
鞭梢触及肌肤刹那,凤栖梧反手拽鞭。林婉儿如断线风筝跌向毒雾深渊:"这么喜欢杀人,下去杀个够。"
铁索桥开始崩塌,凤栖梧足尖轻点,灵力凝成火凤羽翼。暗中观察的试炼者冷汗涔涔:这女子竟能凌空虚渡!
第二关幻境洞窟,夜玄的幻影伸手:"清歌,跟我回家..."
"找死。"凤栖梧徒手捏碎幻象核心。岩壁坍塌露出监考长老——竟是林氏旧部!
"去死吧!"长老启动自毁法阵。
凤栖梧轻笑,真火逆烧阵纹。整个洞窟燃起赤金烈焰,她在火中闲庭信步:"多谢赠火。"
最终擂台,黑袍人袖中飞出十二柄淬毒飞刀。凤栖梧皱眉闪避——这气息...与夜玄同源!
"你是他后人?"她震碎对方面具。青年与夜玄七分相似的面容满是惊骇:"你怎么..."
"那就先收点利息。"凤栖梧废其经脉,将人踹下擂台。
当榜首金印落入掌心时,观战席上的玄衣男子轻笑:"找到你了,小凤凰。"他腰间青铜铃无风自动,与凤栖梧怀中玉佩发出共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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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九转还魂丹
试炼谷的庆功宴上,凤栖梧摩挲着掌心的鎏金丹药匣。九转还魂丹的香气透过封印渗出,引得在场众人目光灼灼。她抬眸扫过宴席,三皇子轩辕烈空着的席位格外刺眼。
"榜首姑娘,可否借丹一观?"药王谷长老笑呵呵地递上酒盏,指尖却泛着幽蓝毒光。
凤栖梧屈指轻弹杯沿,酒液瞬间凝成冰锥:"想看?拿命来换。"冰锥洞穿长老掌心钉在梁柱上,毒血腐蚀出焦黑孔洞。
满场哗然中,沧溟帝君抚掌轻笑:"好烈的性子。"他玄衣上的暗金龙纹在烛火下浮动,腰间青铜铃发出细碎声响。凤栖梧怀中玉佩突然发烫,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。
"此丹于我有大用。"她起身欲离席,却被七大门派长老围住。天剑门主祭出本命灵剑:"姑娘身负邪术,这丹药还是交由..."
话音未落,剑气突然倒转。凤栖梧背后的凤凰虚影振翅长鸣,在场所有兵器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。她踏着火浪走向沧溟:"让开。"
沧溟把玩着酒杯,琥珀酒液映出他深邃眉眼:"若我说,这丹药是假的呢?"
地底突然炸开幽冥火,十二名血莲使者破土而出。为首之人手持与夜玄相同的剔骨刀:"交出神丹,留你全尸!"
凤栖梧旋身避过刀芒,丹药匣在掌中化为齑粉。真正的九转还魂丹早已被她吞入腹中:"想要?自己来取。"
丹田处腾起赤金烈焰,她徒手捏碎使者咽喉。沧溟突然闪身扣住她手腕,金莲印记没入肌肤:"丹药有毒。"
剧痛从心脉炸开,凤栖梧呕出黑血。夜玄的狂笑在殿外回荡:"本君的血毒可还美味?"
第六章 天凤初鸣
王都郊外的乱葬岗上,凤栖梧将最后一道符咒刻入石碑。九转还魂丹的毒性在经脉中横冲直撞,沧溟的金莲印记却如枷锁禁锢着毒素。
"为何救我?"她冷眼看着玄衣男子采药。
沧溟碾碎龙涎草敷在她腕间:"你死了,谁去杀夜玄?"
地底传来轰鸣,七十二盏魂灯破土而出。每盏灯芯都囚禁着凤族残魂,最中央的灯焰里困着青鸾虚影。凤栖梧瞳孔收缩,那正是她三百年前的坐骑!
"用你的凤凰真火重燃魂灯。"沧溟割破掌心,金莲血滴入灯油,"这些魂魄可助你解毒。"
凤栖梧却反手掐住他咽喉:"你与夜玄什么关系?"她早注意到两人相似的灵力波动。
沧溟任她钳制,指尖抚过她眉心血纹:"三百年前诛神台之变,你以为是谁撕开空间裂缝助你残魂逃脱?"
记忆突然翻涌,凤栖梧想起自爆时那道金光。她触电般松手,背后凤凰虚影发出悲鸣。青鸾残魂突然开口:"帝君为救您,抽了半身神骨..."
"多嘴。"沧溟弹指封住魂灯,耳垂却泛起薄红。凤栖梧怔怔望着他颈侧伤痕,那是往生镜碎片划出的旧伤。
三日后,天凤阁在魂灯原址落成。各族弃儿额间浮现凤凰印记,他们跪在凤栖梧脚下泣不成声。沧溟倚着门框轻笑:"收留这些蝼蚁有何用?"
"他们是火种。"凤栖梧抚过幼童发顶,"终有一日,会燎尽这腐朽世间。"
第七章 帝君真容
暴雨倾盆的夜,凤栖梧在密室调息。沧溟的金莲封印与夜玄的血毒在经脉中厮杀,每次运功都如万蚁噬心。窗外忽然传来铃铛清响,她闪身出现在屋顶,正撞见沧溟捏碎血莲使者的天灵盖。
"跟踪本君?"他指尖还滴着黑血。
凤栖梧甩出真火焚尸:"是监视。"
沧溟突然逼近,玄衣上的龙纹缠住她手腕:"这般防备,是怕爱上我?"呼吸近在咫尺,凤栖梧却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"你受伤了。"她冷声戳破。
沧溟低笑转身,背后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渗着金血。凤栖梧瞳孔骤缩——这是魔渊噬魂兽的伤口!
"昨夜去了趟九幽。"他说的轻描淡写,"取回些旧物。"掌心浮现的,正是凤栖梧前世碎裂的凤冠。
记忆突然复苏,凤栖梧头痛欲裂。三百年前的画面涌入脑海:沧溟浑身是血地将凤冠藏入心口,而夜玄的剑正穿透他胸膛!
"为什么..."她踉跄后退。
沧溟抬手拭去她额间冷汗:"因为你是这肮脏神域里,最后的火光。"
地底突然传来巨响,七十二盏魂灯齐齐爆裂。夜玄的虚影在火光中浮现:"找到你们了。"
第八章 弑神初战
天凤阁地宫崩塌的刹那,沧溟揽住凤栖梧的腰冲天而起。夜玄真身降临下界,身后十万天兵遮天蔽日。
"小凤凰,游戏该结束了。"夜玄抬手,诛神台的玄铁链破空而来。
凤栖梧召出涅槃火,烈焰却穿透铁链。"没用的。"夜玄轻笑,"这是用你前世神骨所铸..."
沧溟突然割破手腕,金莲血染红凤栖梧的衣裙:"用我的血画阵!"
生死关头,凤栖梧咬破舌尖在虚空绘符。赤金符纹与金莲血交融,化作遮天蔽日的诛神阵。夜玄脸色骤变:"你竟将本命金莲给了她!"
"惊喜吗?"沧溟咳着血笑,"三百年前你就输给我了。"
凤栖梧感到磅礴神力涌入经脉,那是沧溟毕生修为。她引动九天玄雷,将夜玄劈入地底:"这一击,为青鸾!"
夜玄的天兵在雷火中灰飞烟灭,他却突然捏碎传送符:"我在神域等你来杀..."
余音未散,沧溟已昏死在凤栖梧怀中。他心口金莲枯萎,神魂开始消散。凤栖梧颤抖着划开手腕,凤凰血源源不断注入他口中:"我不准你死!"
第九章 情劫始动
沧溟昏迷的第七日,凤栖梧踏平了七大宗门。那些曾与夜玄勾结的门派,山门都被烙上凤凰火印。她拎着药王谷主的头回到天凤阁时,沧溟正在教孩童叠纸鹤。
"以杀止杀,非正道。"他指尖金莲已恢复三成光华。
凤栖梧将头颅扔进火盆:"伪君子才讲正道。"
夜雨骤降,沧溟突然握住她染血的手:"你在害怕。"金莲印记微微发烫,"怕重蹈覆辙?"
凤栖梧甩开他的手,却被拽入怀中。沧溟的气息拂过耳畔:"当年没说完的话...我心悦你。"
记忆如潮水涌来,三百年前的诛神台上,沧溟确实说过这话。那时的她满心只有夜玄,将他的心意踩在脚下。
"现在说这些有何用?"她挣开怀抱,"你我不过是..."
唇被突然封住,沧溟的吻带着金莲清香。凤栖梧掌心凝出火刃,却迟迟没有刺下。窗外惊雷炸响,她仓惶逃离时,没看到沧溟拭去嘴角血渍——那吻里混着他的心头血。
三更时分,魂灯突然全部熄灭。凤栖梧冲进密室,只见沧溟心口插着剔骨刀,而持刀人竟是被她救回的盲眼少年!
第十章 往生真相
少年的匕首淬着幽冥火,刀柄刻着夜玄的徽记。凤栖梧的真火却迟迟无法出手——这少年额间,赫然是她母亲的转生印!
"为什么..."她看着沧溟心口金莲破碎。
盲眼少年突然开口,却是夜玄的声音:"没想到吧?你当年拼死护住的母亲残魂,成了杀他的利刃。"匕首又深入三分,沧溟的血染红衣襟。
凤栖梧的凤凰真火在掌心明灭:"放了他,我随你回神域。"
夜玄操控少年抚上她的脸:"我要你亲手剜出他的心。"
沧溟突然握住刀刃,金莲血顺着匕首逆流:"快走...这是往生镜的陷阱..."
记忆轰然炸开,凤栖梧终于看清三百年前的真相!诛神台上,沧溟为她挡下致命一击;往生镜中,夜玄用母亲残魂设下千年局。
"该结束了。"她徒手插入自己心口,涅槃火裹着心头血染红天地,"以凤魄为祭,启万象归元阵!"
时空在这一刻静止,夜玄的狞笑凝固在脸上。凤栖梧抱住沧溟坠落的身躯,在他唇间印下带血的吻:"这次,换我护你。"
万象归元阵的红光吞没天地,凤栖梧抱着沧溟急速下坠。夜玄的狂笑在时空裂隙中回荡:"你以为逆转时空就能改变结局?三百年前他就该死了!"
怀中人突然睁开金瞳,沧溟染血的手抚上她脸颊:"傻凤凰..."他心口金莲绽放,将两人包裹其中。时空乱流里,凤栖梧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如画卷展开——
诛神台那日,沧溟撕开空间裂缝想救她,却被夜玄用往生镜篡改记忆。她所以为的背叛,不过是夜玄编织的幻象。真正的沧溟,三百年来一直在收集她碎裂的魂魄。
"为什么不说..."凤栖梧的泪坠在他染血的衣襟。
沧溟的元神开始消散:"当年你说...最恨被人欺骗..."金莲寸寸凋零,他最后捏碎本命金印,"好好...活下去..."
"不——!"凤栖梧的悲鸣引动九天神雷。万象归元阵彻底爆发,时空开始倒转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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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轮回重启
凤栖梧在诛神台醒来,手中握着温热的同心佩。眼前是三百年前大婚场景,夜玄正温柔地为她簪上凤冠。往生镜的碎片在识海闪烁,提醒她已逆转时空。
"吉时到——"
夜玄执起她的手,眉目缱绻如往昔。凤栖梧突然抚上他心口:"玄哥哥可知,同心佩里封着什么?"
夜玄笑容微僵:"自然是我们的..."
"是你的三尸傀儡。"凤栖梧捏碎玉佩,黑雾中浮现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。在场宾客哗然,夜玄袖中剔骨刀已刺向她心口!
凤栖梧早有预料般侧身,涅槃火化作长鞭缠住他脖颈:"这出戏,该换本宫来唱了。"
诛神台阵法突然逆转,本该抽取凤清歌神骨的阵法反罩住夜玄。白霓裳尖叫着扑来,被凤栖梧一掌击碎天灵:"偷来的东西,该还了。"
三日后,九重天阙变天。凤栖梧踩着夜玄的脊梁踏上神座,脚下百万神兵俯首。当她转身时,却看到本该消散的沧溟站在殿外,手中提着夜玄的三尸头颅。
"重逢礼物。"他笑着咳出血沫,心口金莲只剩一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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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因果轮回
沧溟在瑶池边垂钓,锦鲤咬钩的刹那,凤栖梧的剑已抵住他后心:"你到底是谁?"
鱼竿坠入池中,沧溟转身任剑尖刺破肌肤:"三百年前你救下的雪狼,还记得吗?"
记忆翻涌,凤栖梧想起神魔战场那只濒死的妖兽。她当年用凤凰血为它续命,却不知它竟修成了人身。
"为何助我?"她收剑入鞘。
沧溟扯开衣襟,心口狼形印记泛着金光:"当年你赐我姓名,说'沧溟之上应有朝阳'。"他指尖绽开金莲,"现在,我来还这条命。"
三日后,夜玄残部反扑。凤栖梧被困在灭神阵中时,沧溟燃尽最后瓣金莲破阵。她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,终于读懂他眼中未尽的情意。
往生镜突然自虚空浮现,镜灵的声音空灵缥缈:"逆天改命需付代价,你选生还是死?"
凤栖梧将沧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"用我的凤凰心换他重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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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诛心之择
凤栖梧在往生镜中看到无数因果线。每一条线里,沧溟都为护她而死。镜灵轻笑:"苍狼族永生永世不得与凤族相爱,这是天道。"
"那便逆了这天!"凤栖梧捏碎镜面,心头血染红三千青丝。
沧溟苏醒时,看到凤栖梧白发如雪。她眉心的凤凰纹变成血莲,周身灵力尽散:"从今往后,你自由了。"
"这就是你选的代价?"沧溟攥住她手腕,发现灵脉尽断。凤栖梧推开他:"滚。"
九重天阙飘起血雨那日,沧溟闯入禁地。他剖出半颗妖丹融入凤栖梧心口:"当年你赠我生机,如今我还你半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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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终局之战
夜玄率领百万魔兵压境时,凤栖梧正在给沧溟编发辫。他银发间缠着金线,是取回妖丹的代价。
"怕吗?"沧溟为她系上战甲。
凤栖梧吻过他颈侧伤疤:"有你陪葬,黄泉不冷。"
诛神台再次血流成河,不同的是这次她身后站着沧溟。夜玄的魔剑穿透沧溟胸膛时,凤栖梧的涅槃火也焚尽了夜玄元神。
"值得吗..."夜玄在灰飞烟灭前嘶吼,"为他放弃永生..."
凤栖梧接住沧溟下坠的身躯:"没有他的永生,才是地狱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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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红尘共白首
三百年后,人间茶馆。
说书人惊堂木一拍:"话说那凤主焚尽神格,与妖君遁入轮回..."台下小童举手:"后来呢?"
街角馄饨摊前,白发男子将吹凉的馄饨喂给身边人:"娘子,烫。"
凤栖梧瞪他一眼,脚下却偷偷与他十指相扣。腕间同心铃随风轻响,这次再不会碎了。
(全文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