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鹰掠过血色的残阳,李不凡握着锈迹斑斑的短剑,指节已经发白。在他身后,三十七具尸体整整齐齐排成北斗七星之形,每具尸体的天灵盖上都插着一根青玉簪——那是玄黄道宫长老的标志性法器。
"哥哥,跑!"
七岁的李婉仪从他臂弯里钻出来,脏兮兮的小脸上沾满血污。女童的手腕上系着半截红绳,那是他们母亲的遗物。
李不凡低头看向怀中的妹妹,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三日前他还是李家嫡孙,锦衣玉食,嫡系传承的《九幽冥火诀》正在他丹田中缓缓苏醒。
直到今日清晨,他亲眼看见父亲被七位长老的剑气贯穿胸膛,母亲将最后的生机灌注进他的体内。
"婉仪姐姐说过,活下去才能报仇。"
李不凡扯下发带,露出额间暗红色的纹路。那是在父亲临终前烙下的血咒,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闪烁。
峭壁上的藤蔓突然剧烈摇晃,李婉仪从百米高的断崖跃下,月白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。这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姑娘此刻面色苍白,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长剑——那是林家传承的《玄霜剑》。
"闭气!"李婉仪一把拽住李不凡的衣领,剑锋划破虚空斩断三道追魂符。符箓炸开的瞬间,李不凡看到其中一枚上面绣着玄黄道宫的云纹。
"他们追来了。"李婉仪的声音发颤,但握剑的手却稳如磐石。她身后浮现出十二道虚影,竟是林家祖传的十二星斗大阵。不过此刻阵眼处的本命灵珠已经碎裂,只剩下半颗泛着暗淡红光。
李不凡突然笑了。他反手将短剑刺入心口,鲜血喷涌的刹那,额间血咒突然迸发出妖异的紫光。整片山林的气温骤降,枯叶在地面无风自动,形成诡异的漩涡。
"这是...邪灵血脉?"
李婉仪瞳孔收缩,她想起三个月前在家族密室看到的古籍,那些记载着上古邪尊的篇章突然变得真实可触。
传说中,这种血脉觉醒者要么成为掌控生死的大能,要么会被万灵噬心而死。
李不凡没有回答,他抱起李婉仪纵身跃下万丈悬崖。狂风在耳边呼啸时,他看到李婉仪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成一道血色长虹。
那是林家秘传的《彼岸引魂诀》,本该用来救人的仙术,此刻却成了断魂引。
"接着!"李婉仪将玄霜剑抛了过来,剑柄上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。李不凡凌空接住剑刃的瞬间,两人的血液突然产生共鸣。
他看见自己掌心的血管里流淌着暗金色液体,而李婉仪的经脉中则是银白色的光华交织。
就在两人即将坠入深渊时,地面突然升起七彩霞光,一座青铜巨门破土而出,门上镌刻着"玄魄归墟渊"四个古篆。
门内传出悠远的女子声音:"因果缠身之人,可愿入局?"
三年后,玄黄道宫演武场上。
李不凡的靴底碾过台阶缝隙里新生的星蕨,这种只在子夜开花的灵植此刻正渗出淡蓝色的汁液,将他的玄色劲装染出斑驳纹路。
他刻意走在试剑台的阴影里,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——昨夜强行运转《九幽冥火诀》的反噬,让整条手臂的经络都呈现出焦黑的蛇纹状裂痕。
"还有半炷香。"他盯着石台中央的日晷,晷针投下的阴影正缓缓爬向刻着"惊蛰"的青铜刻度。
三年来,这个画面在他噩梦中重复了千百次:当晷影触到惊蛰位的瞬间,九霄雷剑阵就会如约而至,将他体内躁动的暗金色血液连同破碎的道心一同碾成齑粉。
指尖触到玄霜剑的剑柄时,李不凡的睫毛微微颤动。这柄曾饮尽北冥寒蛟之血的灵剑,此刻剑鞘上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——三年前在玄魄归墟渊,他用这柄剑亲手斩断了自己一寸剑刃,也斩断了李婉仪系在剑穗上的鸳鸯结。
如今残存的剑身上,仍能看到当年封印邪灵血脉时留下的九道血槽,每一道都对应着《九幽冥火诀》里的一重禁忌。
"下一个,李不凡!"
掌门大长老的声音裹挟着元婴期的威压砸落,试剑台四周的玄黄旗无风自动。
李不凡抬头望向观礼台最高处,月白衣裙的李婉仪正在玉座上掐动法诀,她鬓间的三生蝶簪突然迸发出刺目银光——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,意味着两仪瓶中的本命血已开始共鸣。
九道泛着雷光的剑影凭空浮现,组成天罡北斗阵型。李不凡瞳孔中血色纹路暴涨,他看清了每道剑影上缠绕的锁妖链——这哪里是考核弟子用的剑阵,分明是镇压魔修的九玄封魂阵!大长老的紫金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,袖口隐约露出半截刻着"镇"字的玄铁令。
"你的血,终究是脏的。"
三年前执法长老的话突然在耳畔炸响。那日他刚从归墟渊爬回来,浑身被邪灵煞气腐蚀得可见白骨,却只换来长老们一句"此子血脉不祥"。若不是李婉仪以先天道体作保,他连这三年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会有。
玄霜剑出鞘的刹那,整座演武场的温度骤降。剑刃断裂处喷涌出的不是寒霜,而是粘稠如实质的紫黑色煞气。
李不凡的视野突然被血色覆盖,他看见自己挥出的不再是玄门正宗的流云剑诀,而是《九幽冥火诀》第七重记载的碎魂斩。这一式本该以燃烧神魂为代价,此刻却与他体内沸腾的暗金血液产生诡异共鸣。
"铮——"
第一道雷剑与玄霜剑相撞时,剑身上九道血槽同时亮起。李不凡虎口迸裂的鲜血尚未滴落,就被吸进血槽形成狰狞的鬼面图腾。
观众席传来惊呼,某位擅长炼器的长老突然起身:"那血槽的排列...是九幽噬魂阵!这小子早就在剑上刻了邪阵!"
大长老的拂尘化作千丈银丝,却在触及李不凡周身三丈时被突然燃起的黑焰吞噬。九道雷剑此刻已完全蜕变成暗红色,剑身上的锁妖链寸寸崩裂,整个剑阵竟开始反向吸纳演武场的灵气。
李不凡感觉左眼灼痛难当,那道自出生就存在的血咒,此刻正将他的颅骨烧得咯咯作响。
"凝神!"
李婉仪的传音裹挟着清心咒撞入识海,李不凡在混沌中瞥见她捏碎了手腕上的守宫砂。
悬浮在半空的两仪瓶突然倒转,瓶中交融的鲜血化作阴阳双鱼,竟在雷云密布的天幕上撕开一道裂缝。这道他们用三年阳寿换来的生机,此刻正将九霄雷剑阵的杀机引向苍穹。
"孽障!"
大长老的元婴法相陡然显现,三头六臂的金身手持降魔杵当头砸下。李不凡的丹田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——那是道基崩塌的前兆。
但与此同时,他血脉深处某种沉睡的力量苏醒了,暗金色血液中浮现出无数古老符文,竟将降魔杵上的梵文尽数污染成血色。
观众席上突然响起苍老的悲鸣:"太古邪尊!这是邪尊转世才有的血蚀咒!" 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颤抖着指向试剑台。
那里,李不凡破碎的道袍下露出胸口狰狞的图腾——正是千年前被三十三天共诛的邪尊本命纹章!
李婉仪的月白衣裙突然浸出血色,先天道体与邪灵血脉的共鸣让她七窍流血。但她手中的法诀未停,两仪瓶迸发的阴阳二气终于引动天象异变。
方圆百里的云层旋转成巨大的太极图,七十二峰地脉同时喷出灵气光柱,在苍穹之上交织成覆盖玄黄道宫的封魔大阵。
"原来如此..."
大长老的金身法相突然露出惨笑,难怪林家世代镇守玄魄归墟渊,你们早知那里埋着邪尊的头骨!
他的目光如利剑刺向李婉仪,"三年前你助他逃出归墟渊,就是为了今日唤醒邪尊传承?"
回答他的是玄霜剑的悲鸣。完全魔化的剑身贯穿金身法相眉心,李不凡眼中的世界已然化作血海。
他看见自己站在尸山骨海之上,脚下踩着三百具玄黄道宫长老的尸体,而李婉仪正在血泊中捧起他的脸,将两仪瓶中的本命血喂进他嘴里。
别怕,她的声音混着血沫,"从你为我挡下归墟渊那道灭魂雷开始...我们就注定要颠覆这天道..."
太极图中心降下血色光柱的瞬间,七十二峰同时响起丧钟。
千里之外,镇守玄魄归墟渊的青铜巨门轰然倒塌,门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声——那具被九百九十九道封魔链禁锢的邪尊骸骨,此刻正对着玄黄道宫的方向,缓缓抬起残缺的手掌。
东海之滨,浊浪滔天。
李不凡站在礁石上,看着海平面上的漩涡。他的左眼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,右眼却浮现出银色纹路。李婉仪的本命灵珠悬浮在他身旁,与海底升起的青铜巨门遥相呼应。
"当年玄魄归墟渊的壁画,原来是真的..."
李不凡抚摸着胸口残缺的玉佩,那是林家先祖留给他的唯一信物。玉佩上刻着的九宫格图案,此刻正在与海底传来的波动完美契合。
当青铜巨门完全升起时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门内不是想象中的仙宫楼阁,而是一具高达万米的骸骨。
骸骨的每一根骨刺上都铭刻着古篆,眉心处镶嵌着一块散发着混沌气息的灵石——那正是李不凡额间的血咒本源!
"恭迎邪尊归位!"
海底突然传来无数生灵的嘶吼。李不凡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抽离,额间印记越来越烫。就在他要彻底失控时,李婉仪突然割破手腕,将鲜血涂抹在他额间。
"以我林家血脉为契,生生世世护你周全!"
少女的声音带着决绝。李不凡看到她破碎的道心,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——当李婉仪用本命精血为他续命时,她的发梢也曾泛起同样的银光。
混沌灵石爆发的强光中,李不凡终于看清真相。所谓的修真界不过是天道养蛊的牢笼,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宗长老,不过是寄生在人族身上的蛊虫!他额间的血咒不是诅咒,而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!
"既然如此..."
李不凡轻笑一声,浑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他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,露出底下暗金色的肌肉纹理。当最后一丝人皮脱落时,天地变色,九幽阴风裹挟着百万怨魂呼啸而至!
李婉仪望着蜕变成邪灵形态的李不凡,突然明白了一切。她展开素手,十二道银色符篆在掌心流转。那是林家失传已久的《混沌弑天咒》,此刻却在她手中绽放出妖异的紫芒。
"哥哥,这次换我来陪你!"
少女的声音混入了金属摩擦般的杂音。她的道袍寸寸碎裂,露出布满符文的玉骨。当阴阳双鱼印记出现在心口时,整个东海都开始沸腾。
暮色如血,东海之滨的罡风裹挟着腥咸水汽,将最后一丝天地灵气撕成碎片。李不凡盘坐在焦黑的礁石上,指节泛白地攥着那块布满裂痕的灵石。
他的左眼已经完全浸染成血海般的赤红,右眼则被银白色纹路吞噬,那些诡异的符文如同活物,正沿着下颌骨向脖颈攀爬。
三丈外,李婉仪的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。素白绸缎早已被剑气绞成布缕,裸露的肌肤上蜿蜒着猩红咒文——那是三天前他们在幽冥渊底以本命精血缔结的混沌血契。此刻她正仰望着苍穹,青丝间缠绕的缚魂绫忽明忽暗,像条垂死的蛇。
"咔嚓——"
当李不凡咬碎最后一块灵石时,天穹突然迸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。原本晦暗的云层被某种无形利刃划开,露出其后诡谲的星空。
九颗暗紫色星辰排列成扭曲的勺形,每颗星体都在以违背天道的轨迹逆向旋转,吞噬灵气的漩涡将整片海域染成青黑。
"哥哥!"
李婉仪突然抓住他血迹斑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腕骨。她的瞳孔倒映着星辰异象,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意:"《玄魄归墟渊》第三卷壁画..."
李不凡喉间溢出低笑,暗金血液顺着开裂的唇角滴落。那些被林家秘法封印千年的记忆正在苏醒——在某个轮回里,他曾亲眼见过这幅星图。那是混沌纪元初开时,初代天道抹杀太虚龙族的灭世之兆。
第一道星光刺破云层的刹那,整座东海突然沸腾。青玉石阶裹挟着液态星辰破浪而出,每级台阶都流淌着银蓝色星髓,其上铭刻的古老文字正渗出暗红血珠。李不凡的视线定格在第十七级台阶,瞳孔骤然收缩。
青玉阶上凝固着三柄青铜古剑,剑锋贯穿的素衣女子保持着仰首的姿势。她的面容与李婉仪有七分相似,眉心却嵌着半枚龙鳞——那是林家第三十六代家主林清霜,亦是李婉仪三百年前陨落的生母。
"原来如此..."
李不凡突然低笑起来,碎裂的牙齿在暗金血液中沉浮。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轮回都会在林家禁地见到这具尸身,那些所谓的长老弑主之说不过是天道布下的幌子。真正贯穿林清霜胸膛的,是量天尺上附着的因果法则。
李婉仪突然闷哼出声,指尖深深掐入他的手臂。她的先天道体开始崩解,七窍涌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诡异符咒。两仪瓶从她袖中滑落,阴阳双鱼在瓶身游走的刹那,整个东海突然陷入死寂。
"要开始了。"
她轻声呢喃,染血的指尖抚过李不凡颈间暴起的龙纹。白玉瓶轰然炸裂的瞬间,两条百丈长的阴阳鱼破空而起,鱼尾扫过的空间留下焦黑裂痕。李不凡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——那是混沌初开时,祖龙被天道斩落逆鳞的气息。
暗金色心脏在胸腔剧烈震颤,李不凡突然撕开衣襟。他的皮肤早已碳化成灰,裸露的胸骨间跳动着被邪灵血浸透的心脏。无数血色丝线从心室蔓延,竟与李婉仪道心上的裂纹完美契合。
"当年你林家先祖用三十六道锁龙钉将我镇压在归墟时..."他将心脏按在李婉仪剧烈起伏的胸口,暗金纹路顺着血契咒文疯狂滋长:"可曾说过这血咒真正的用途?"
整片海域突然沸腾。当两人的精血交融时,深藏海底的青铜巨门轰然炸裂。门缝中溢出的混沌气息化作万千触手,将方圆百里的生灵拖入深渊。
李不凡看到李婉仪的发梢燃起幽蓝火焰,她的瞳孔正在分裂成阴阳双鱼的形状。
"以吾等神魂为灯油!以因果为灯芯!"
嘶吼声震碎云层,李不凡的皮肤寸寸剥落,露出下方暗金色的龙骨。李婉仪的长发在烈焰中寸寸成雪,发间缚魂绫崩断成三千道流光。当他们的本源之力彻底融合时,东海海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。
天道飞升台开始崩塌。青玉台阶上铭刻的星名接连爆裂,星髓化作腥臭血雨倾泻而下。李不凡的龙爪穿透虚空,将量天尺幻化的白袍老者扯出维度裂隙。
老者胸口的血咒印记突然暴起红光——那竟与李不凡心脏上的纹路完全相同。
"你们竟敢...咳!"
老者的咆哮被剧烈的咳嗽打断,暗金血液从他七窍喷涌而出。直到此刻李不凡才看清,所谓的天道化身不过是具提线木偶,那些操纵因果的丝线尽头,连接着李婉仪眉心血契的核心。
李婉仪突然笑了。这个笑容让李不凡想起三百年前,他们在幽冥血海初见时的模样。那时她还是个举着桃木剑的少女,而他不过是困在锁龙阵里的一缕残魂。
玄霜剑刺入眉心的刹那,时空长河在李婉仪识海中奔涌。她看到举剑斩妖的自己,抱着婴孩轻哼童谣的自己,还有此刻浑身浴血的自己。所有记忆碎片凝聚成阴阳双鱼,先天道体最后的枷锁应声而断。
"哥哥,看啊——"
她的指尖划过李不凡暴起的龙角,天际漆黑的裂缝中浮现出遮天蔽日的太极图。阴阳双鱼吞吐着星辰,龙吟与凤唳在虚空中交织成混沌初开的乐章。
李不凡的竖瞳分裂成赤银两色,额间图腾化作实体巨龙,每一片龙鳞都刻着湮灭的太古符文。
量天尺在老者手中寸寸龟裂。当李不凡的龙爪贯穿这件先天至宝时,三界法则开始崩塌。九大仙宗的护山大阵接连熄灭,三十三重天外的雷池倒灌人间,连冥府最深处的孽镜台都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。
"混沌本源...你们竟然..."
老者的身躯正在被双鱼印记腐蚀,声音里首次透出惊恐。他终于意识到,这对兄妹的血脉融合根本不是简单的共生——这是混沌纪元湮灭前,太虚祖龙与玄冥圣女留下的复活后手。
当最后一块青玉台阶化作齑粉时,李不凡的心脏停止了跳动。暗金色元胎在他胸腔生根发芽,无数血纹顺着李婉仪的脊骨爬上脖颈。他们相视而笑的瞬间,正在坍缩的宇宙深渊中传来悠远龙吟。
东海之滨的修士们看到,两条纠缠的巨龙衔着太极图冲入虚空裂痕。他们龙尾扫过的轨迹化作新的星河,龙吟声震碎的天道枷锁凝成细雨,凡是被血雨沾染的草木,都生出了暗金色的混沌灵根。
而在某个尚未诞生的时空泡沫中,白衣老者看着掌心熄灭的量天尺残片,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。他身后浮现出三十六盏锁龙灯,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与李不凡同源的暗金火焰...
在时光长河的尽头,有两道残影始终相伴。一个是浑身缠满因果线的男子,另一个是手持半截玄霜剑的女子。
每当有星光靠近,男子胸腔就会传来闷响,女子手中的剑刃便绽放出血色霞光——那是他们在无尽轮回中残留的执念。
某颗生命古星上,某个孩童的额间突然浮现血咒印记。与此同时,九重天外传来清脆的凤鸣,李婉仪破碎的道袍碎片在混沌中缓缓重组。
当阴阳双鱼印记重新亮起时,整个宇宙的星辰突然连成一条银河——那正是《九幽冥火诀》终极奥义"星河证道"的雏形!
在宇宙彼端的黑洞视界内,李不凡的混沌元胎突然睁开双眼。他看到自己化作万千星光,每一个光点都对应着一个时空的李婉仪。
当第一缕星光穿透黑洞时,所有时空的李婉仪同时转头,向着同一个方向轻声呼唤:"哥哥,等我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