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,我猛地睁开眼睛,入目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。
耳边传来仪器规律的滴答声,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皮肤光滑紧致,没有皱纹。
这不是我临终前住的那间病房。
"检查结果出来了。"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我浑身一颤,这个声音......是二十年前的陈明!我猛地坐起身,看到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推门而入,他手里拿着检查报告,脸色苍白。
这一幕,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。
"医生说是......胃癌晚期。"陈明的声音有些发抖,"最多还有半年时间。"
我死死盯着他的脸,这张脸还没有被岁月刻上皱纹,还带着年轻时的俊朗。我记得这一天,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,记得他最后选择离开时的背影。
"小芸,我们离婚吧。"他坐在病床边,低着头不敢看我,"我不想拖累你。"
我攥紧了床单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上辈子我就是这样心软,答应照顾他的家人,结果换来的是二十年的付出和背叛。这一次,我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"好。"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,"我们离婚。"
陈明愣住了,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。上辈子我哭着求他不要走,说会一直陪着他,说会照顾好他的家人。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
"但是,"我继续说,"你要把所有遗产都留给我。"
"什么?"他猛地抬头,"那是......"
"我知道,你走了之后,我一定会照顾你母亲和弟弟妹妹。"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"没有钱,我怎么照顾他们?你亲母年纪大了,弟弟妹妹还小,以后上学、生活都需要钱。"
他沉默了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,上辈子他就是把房子留给了我,然后带着存款离开。这一次,我要让他一无所有。
"好。"他终于点头,"我答应你。"
我看着他签下离婚协议,看着他办理财产过户手续,看着他收拾行李离开。这一次,我没有挽留。
走出医院的时候,阳光正好。我站在台阶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突然笑了。这一次,我要为自己而活。
手机突然响起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"喂,是林芸女士吗?"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,"我是陈明的主治医生。关于他的病情,我想和你单独谈谈。"
我握紧了手机,上辈子并没有这个电话。难道,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?
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,我站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,深吸一口气,敲了敲门。
"请进。"
推开门,我看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。他示意我坐下,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。
"林女士,我叫张明远,是陈明的主治医生。"他推了推眼镜,"我找你来,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陈明病情的事情。"
我握紧了包带,心跳突然加快。上辈子,我从未接到过这样的电话。
"陈明的胃癌......"张医生停顿了一下,"其实并不是晚期。"
我猛地抬头,"什么?"
"他的病情完全在可控范围内,只要及时手术,配合化疗,治愈率很高。"张医生叹了口气,"但是陈明拒绝了所有治疗方案。"
我的手在发抖,"为什么?"
"他说......"张医生翻开病历本,"他说他不想拖累你。他打算假装病情恶化,然后离开。"
我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的画面。陈明离开时的背影,他父母冷漠的眼神,弟弟妹妹的背叛......原来这一切,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。
"谢谢您告诉我这些。"我站起身,"张医生,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?"
"你说。"
"请继续配合陈明演戏。"我勾起嘴角,"就当......从没告诉过我这些。"
走出医院,我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"喂,李律师吗?我是林芸。关于我丈夫的遗产继承问题,我想咨询一下......"
挂掉电话,我站在阳光下,感受着温暖的触感。上辈子,我为别人活了一生。这一次,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。
陈明,既然你想演,我就陪你演到底。只是这一次,剧本要由我来写。
我打开手机银行,看着账户里的数字。陈明的遗产已经全部到账,包括他名下的房产、存款,甚至是他父母的那套老房子。
"叮"的一声,手机收到一条短信。
"大嫂,你在哪?我和妹妹想你了。你怎么还不回来啊"——是陈明的弟弟发来的。
我冷笑一声,删掉了短信。上辈子,就是这对白眼狼,在我为他们付出一切后,把我赶出家门。
这一次,我要让他们尝尝,什么叫真正的绝望。
我拦下一辆出租车,"师傅,去律师事务所。"
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,我靠在座椅上,闭上眼睛。这场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出租车在律师事务所门口停下,我却迟迟没有下车。透过车窗,我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那个雨夜。
那天,我发着高烧,浑身发抖地站在陈明父母家门口。雨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"求求你们,让我进去吧。"我拍打着门,"我病了,需要钱看病......"
门开了,露出陈明弟弟冷漠的脸。
"你怎么又来了?"他皱着眉头,"不是说好了吗?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。"
我抓住门框,"可是......我为你们付出了二十年啊!给你们买房买车,供你们上学......"
"那是你自愿的。"陈明的妹妹从里面走出来,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,"我们又没逼你。"
我看着她身上那件香奈儿外套,那是我用最后的积蓄给她买的生日礼物。而现在,她连一杯热水都不愿意给我。
"你们......"我浑身发抖,"你们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?"
"忘恩负义?"陈明的弟弟冷笑一声,"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?你照顾我们,不过是为了博取好名声罢了。"
我愣住了。
"再说了,"他继续说,"要不是你,我哥也不会......"
"够了!"陈明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"让她走吧。"
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。
我瘫坐在雨水中,感觉意识渐渐模糊。最后看到的画面,是陈明从一辆豪车上下来,身边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,还有一个小男孩。
"爸爸,那个人是谁啊?"小男孩指着我问。
陈明看都没看我一眼,"不认识,可能是乞丐吧。"
......
"小姐?小姐?"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,"到地方了。"
我深吸一口气,擦掉眼角的泪水。上辈子的记忆像一把刀,一次次割开我的心脏。但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。
走进律师事务所,李律师已经在等我了。
"林女士,按照你的要求,所有财产都已经完成过户。"他递给我一份文件,"包括陈明父母名下的那套房子。"
我接过文件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上辈子,我为了照顾陈明的家人,卖掉了自己的房子,搬进了那套老房子。而现在,我要让他们也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。
"另外,"李律师推了推眼镜,"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个计划......"
"继续。"我打断他,"我要让陈明,还有他的家人,付出应有的代价。"
走出律师事务所,我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"喂,是私家侦探吗?帮我查一个人......"
阳光照在我脸上,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。上辈子的记忆像一场噩梦,而这一次,我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,也尝尝噩梦的滋味。
陈明,你以为你赢了?
三天后,我坐在咖啡厅里,翻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。
照片上的陈明西装革履,挽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人。他们身后是一栋豪华别墅,门口停着保时捷。
"这位是王氏集团的千金,王雨晴。"私家侦探指着照片说,"陈明半年前就开始接近她,以单身富二代的身份。"
我冷笑一声,继续往下翻。
"这是他们的开房记录。"私家侦探递给我一叠单据,"从去年十月开始,每周至少两次。"
我看着那些日期,心脏一阵抽痛。那时候,陈明还在跟我说着甜言蜜语,说等攒够了钱就带我去马尔代夫度假。
"最有趣的是这个。"私家侦探又拿出一份文件,"陈明的胃癌诊断书是伪造的。他收买了一个医生,开了假证明。"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上辈子,我就是被这张假证明骗了二十年。
"还有这个。"私家侦探最后拿出一段视频,"这是一家酒店的监控系统监控系统。"
我点开视频,画面陈明和王雨晴坐在沙发上。
我坐在私家侦探事务所里,翻看着最新送来的调查报告。原来,王雨晴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。
"这是三年前的一段监控录像。"私家侦探递给我一个U盘。"
我插上U盘,画面里是王雨晴的卧室。她坐在地上,面前是一张亲子报告。
"原来......我不是王家的女儿......"她颤抖着手翻看报告,"我不是亲生的......"
画面中的王雨晴突然抬起头,眼神变得阴狠。
"不,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。"她攥紧报告,"王家的一切都是我的,谁也不能夺走!"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。
"喂,陈明?"她接起电话,"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?"
我按下快进,画面跳转到第二天。王雨晴和陈明在一家咖啡厅见面。
"我知道你的秘密。"陈明笑着说,"你不是王家的亲生女儿。"
王雨晴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"你......你怎么会知道?"
"这不重要。"陈明凑近她,"重要的是,如果我们合作,你就能永远保住这个秘密。"
"你想怎么样?"
"我们结婚吧。"陈明说。
画面到这里结束,我靠在椅背上,感觉一阵恶心。原来从一开始,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。
"还有这个。"私家侦探又递给我一份文件,"这是陈明和王雨晴的聊天记录。"
我翻开文件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对话。
"等拿到林芸的财产,我们就结婚。"陈明说。
"你确定能骗过她?"王雨晴问。
"放心,那个女人蠢得很。"陈明回复,"我假装得癌症,她一定会心软。"
我攥紧了文件,指节发白。上辈子,我就是被他们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"林小姐,"私家侦探担忧地看着我,"你还好吗?"
我深吸一口气,"继续查,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把柄。"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过去。
走出咖啡厅,我站在阳光下,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。上辈子的我太傻,太天真。这一世,我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。
手机突然响起,是陈明。
"小芸,"他的声音依然温柔,"我想你了。"
我勾起嘴角,"是吗?"
"嗯,我想见你。"他说,"我在老地方等你。"
老地方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。上辈子,我就是在这里心软,答应照顾他的家人。
"好啊。"我笑着说,"我马上到。"
挂掉电话,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"喂,是王董事长吗?"我说,"我有一些关于您女儿的事情,想和您谈谈......"
阳光照在我脸上,我眯起眼睛。陈明,你以为你还能骗我第二次?
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我站在王氏集团总部大楼前,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。
上辈子临死前,我在医院电视上看到一则新闻:王氏集团董事长找回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。
那个女孩,和我同岁。
"林小姐,董事长在等您。"秘书带我走进电梯。
我握紧手中的文件袋,里面装着私家侦探刚刚送来的最新调查结果。原来王雨晴的母亲,就是当年调包婴儿的人。
电梯门打开,我看到了王董事长。"林小姐,"他急切地站起来,"你说有关于我女儿的消息?"
我点点头,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,正在田间劳作。她的眉眼,和王董事长如出一辙。
"这是......"王董事长的手在发抖。
"您的亲生女儿。"我说,"她现在在云南的一个小山村里。"
王董事长猛地抬头,"你怎么知道?"
我苦笑一下,"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。”
"王雨晴的母亲,就是当年调包婴儿的保姆。"我继续说,"她把您的女儿卖到了云南,用自己的女儿顶替。"
王董事长瘫坐在椅子上,脸色惨白。
"我这里有所有的证据。"我把文件袋推过去,"包括王雨晴母亲的录音。"
王董事长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,里面是一张张照片、一份份文件。最后,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。
"哎,女孩儿不值钱哦....."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,"我把王家的女儿才卖了五万块钱......"
录音还没放完,王董事长已经泪流满面。
"谢谢......"他哽咽着说,"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"
我摇摇头,"我有个条件。"
"你说。"
"我要王雨晴和陈明,身败名裂。"
王董事长擦掉眼泪,眼神变得锐利,"他们对你做了什么?"
我笑了,"上辈子,他们害死了我。"当然,这句话我没说出口。
我对他说“陈明出轨了王雨晴,我要报复回去。您不会因为养了王雨晴这么多年,舍不得了吧?”
"怎么会,想到我亲生女儿受的苦,我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。"王董事长站起身,"好,我答应你。"
走出王氏集团,我抬头看着天空。阳光明媚,我却感觉浑身发冷。上辈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背叛、那些伤害,仿佛就在昨天。
手机突然响起,是陈明。
"小芸,"他的声音依然温柔,"你怎么还没到?"
我勾起嘴角,"马上。"
挂掉电话,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"喂,是记者吗?我这里有个大新闻......"
阳光照在我脸上,我眯起眼睛。陈明,王雨晴,你们准备好了吗?
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我推开咖啡厅的门,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。陈明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上,面前摆着两杯拿铁。
"小芸,"他站起来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,"你来了。"
我看着他虚伪的笑容,想起上辈子他最后看我的眼神,那种冷漠和不屑。现在想来,或许从始至终,他都在演戏。
"嗯。"我在他对面坐下,"有什么事吗?"
"我想你了。"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,我巧妙地端起咖啡杯避开。
"是吗?"我抿了一口咖啡,"王雨晴知道你想我吗?"
陈明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"你......你说什么?"
我放下咖啡杯,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。照片上是他和王雨晴的亲密照,从酒店到别墅,应有尽有。
"这些......"他的脸色变得惨白。
"还有这个。"我打开手机,播放了一段录音。
"等我和林芸离婚,拿到她的财产,就立刻和雨晴结婚......"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。
陈明瘫坐在椅子上,额头上冒出冷汗。
"小芸,你听我解释......"
"解释什么?"我冷笑,"解释你是怎么和王雨晴合谋骗我的?还是解释你是怎么伪造胃癌诊断书的?"
他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"对了,"我继续说,"王雨晴现在应该也很忙吧?毕竟她马上就要从千金小姐变成诈骗犯了。"
"你......你对雨晴做了什么?"
我看了眼手表,"这个时候,王董事长应该已经召开记者会了。"
话音刚落,咖啡厅的电视突然打开,新闻播报的声音传来:
"王氏集团董事长今日召开紧急记者会,揭露其养女王雨晴母亲涉嫌参与二十年前的婴儿调包案......"
陈明猛地站起来,撞翻了咖啡杯。
"这不可能......"
"还有更精彩的。"我笑着说,"警察应该已经到你家了。"
话音未落,陈明的手机响了。他颤抖着手接起来,脸色瞬间惨白。
"什么?我妈妈被抓了?"
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"你母亲参与贩卖儿童,王雨晴的母亲是主谋,而你母亲......"我凑近他耳边,"是共犯。"
他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"为什么......"他喃喃道,"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......"
我笑了,"因为你蠢呗。"
走出咖啡厅,阳光明媚。我深吸一口气,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手机响了,是王董事长。
"林小姐,谢谢你。"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"我找到我的女儿了。"
"恭喜。"我由衷地说。
挂掉电话,我抬头看着天空。上辈子的噩梦终于结束了,这一世,我要为自己而活。
远处警笛声响起,我转身离开。陈明,王雨晴,这就是你们的报应。
游戏,结束了。
三年后。
我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城市的夜景。手中的红酒在杯中轻轻摇晃,映出璀璨的灯光。
手机震动,是一条新闻推送:
"昔日豪门千金王雨晴因诈骗罪被判十年有期徒刑......"
我勾起嘴角,继续往下看。
"其男友陈明因参与贩卖儿童、诈骗等多项罪名,被判无期徒刑。陈明母亲因协助贩卖儿童,分别获刑十五年......"
放下手机,我抿了一口红酒。上辈子的仇,终于得报了。
突然,门铃响了。我打开监控,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——陈明的弟弟妹妹。
"大嫂,求求你开门吧。"弟弟的声音带着哭腔,"我们知道错了。"
我冷笑一声,打开对讲机,"有事吗?"
"大嫂,我们真的知道错了。"妹妹哭着说,"自从妈入狱后,我们的生活就......"
"就怎么了?"我打断她,"就过不下去了?"
"我们......"弟弟支支吾吾,"我们欠了很多债,房子被查封了......"
我笑了。上辈子,我为他们买房买车,供他们上学。结果他们却在我病重时把我赶出家门。现在,终于轮到他们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了。
我对着对讲机说,"我照顾你们是自愿的,现在在我不愿意了。"
"姐,我们那时候不懂事......"
"求求你,帮帮我们吧......"
我关掉对讲机,转身回到窗前。夜色中,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。
手机又响了,这次是王董事长。
"林小姐,"他的声音充满感激,"我女儿下个月就要结婚了,想请你来参加婚礼。"
我笑了,"恭喜。"
挂掉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夜景,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。上辈子的噩梦终于结束了,这一世,我要为自己而活。
我走到书桌前,打开笔记本电脑。屏幕上是一份旅游计划——马尔代夫、巴黎、威尼斯......这些地方,上辈子我都没机会去。
现在,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。
门铃又响了,我看了眼监控,陈明的弟弟妹妹已经走了。
我端起红酒,对着夜空举杯。
"敬新生。"
窗外,烟花绽放,照亮了整个夜空。
外传: 调包
王雨晴的母亲李秀芬抱着刚出生的女儿,站在医院走廊里。她的丈夫刘大强蹲在墙角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"怎么办......"李秀芬看着怀里的女婴,"医生说,这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......"
刘大强狠狠掐灭烟头,"治不起,养不起,不如......"
"你疯了?"李秀芬瞪大眼睛,"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!"
"那你说怎么办?"陈大强站起来,"我们连住院费都交不起!"
就在这时,一个护士匆匆跑过,怀里抱着一个襁褓。
"快,王夫人要生了!"
李秀芬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。她知道,王夫人是本地首富的妻子。
"大强......"她压低声音,"我有个主意......"
第二天凌晨,李秀芬抱着一个襁褓,悄悄溜进了育婴室。她找到了王夫人的女儿,那孩子正安静地睡着。
她的手在发抖,但还是轻轻地把两个孩子调换了位置。
"对不起......"她对着王夫人的女儿说,"但是只有这样,我的女儿才能活下去......"
就在这时,育婴室的门突然开了。
"谁在那里?"是陈明的母亲(在当王夫人的护工)。
李秀芬吓得差点叫出声,但她很快镇定下来。
"我是新来的护工。"她强装镇定,"来检查婴儿的情况。"
陈明母亲狐疑地看着她,"我怎么没见过你?"
"我是夜班的。"李秀芬说,"白天您当然没见过。"
陈明母亲还想说什么,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"快,王夫人要见孩子!"
李秀芬趁机溜出了育婴室。她躲在走廊拐角,看着陈明母亲抱着她的亲生女儿走向王夫人的病房。
"对不起......"她喃喃自语,"但是只有这样,你才能活下去......"
然而,她不知道的是,陈明母亲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。
当天晚上,陈明母亲偷偷找到李秀芬。
"我知道你做了什么。"陈明说,"但是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。"
"你想要什么?"李秀芬警惕地问。
"我要10万块钱。"陈明母亲说,"还有,那个孩子......"她指了指王夫人的女儿,"我我们可以把她卖掉。还能得一笔钱。"
"你疯了?"李秀芬瞪大眼睛,"那是......"
"那不是你的女儿。"陈明母亲冷笑,"但是如果你不同意,我就去告诉王夫人真相。"
李秀芬瘫坐在地上。她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。
"好......"她颤抖着说,"我答应你......"
就这样,一场罪恶的交易达成了。李秀芬的女儿成了王家的千金,而王夫人的亲生女儿,则被卖到了偏远的山村。
二十年后,这场罪恶终于被揭穿。李秀芬和陈明母亲因参与贩卖儿童罪被捕,而刘大强,早已在多年前就因病去世。
真相大白的那天,李秀芬在监狱里痛哭流涕。
"报应......这都是报应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