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 花魁褪下人皮面具,露出与我七分相似的脸,"三十年前,母亲用尸衣裹着您,
自己扮成花魁引开追兵。" 她的胭脂盒里掉出半片玉蝉,
和棺材铺老板的那半拼成完整的 "邺"。寅时,胭脂井的水倒灌进青楼。
尸衣的血字显影出最终画面:邺王握着鸩酒,淑妃把金步摇塞进我嘴里,
红药抱着尸衣冲进胭脂井。花魁的胎脂突然融化,
在墙上画出往生门的钥匙孔 —— 正是戒尺断口的形状。"第十盏灯,
照见的是您被染红的襁褓。" 灯娘的盲杖点在尸衣的恶露位置,"这些胭脂不是妆粉,
是红药用命熬的护心油。" 我终于明白,青楼的每支胭脂都掺着影子们的血,
为的是让真正的邺王长女,在染血的尸衣上看懂,皇室的胭脂盒里,
藏着三十年前的弑君诏书。黎明前,花魁的尸衣化作蝴蝶。每只翅膀都印着波斯文,
拼起来正是往生门的开门咒语。老鸨的金牙掉进胭脂井,
露出内侧的 "救" 字 —— 用的是红药的指甲血。灯盏里的胭脂油突然燃成金色,
映出我从未见过的画面:母亲临终前在我耳后刻的,不是符咒,是 "活下去" 三个字。
第十一夜:铁匠铺的招魂钉长乐坊深处的铁匠铺漏着铁腥味。我攥着青楼花魁给的半片玉蝉,
推门时铁锈簌簌落在颈间,凉得像第十夜尸衣上的恶露。风箱声呼嗒、呼嗒,
混着淬火的嘶鸣,铁砧上的招魂钉泛着幽蓝 —— 钉头龙纹与皇兄盔甲的烙痕分毫不差。
铁匠的围裙结着血痂,指甲缝嵌着波斯银币的碎屑。"姑娘要打什么?
" 他的锤子停在半空,锤头的凹痕里卡着半颗珍珠,正是母亲金步摇缺失的那颗。
我看见他袖口的刺青:三朵曼陀罗,和药铺掌柜的一模一样。淬火的木桶突然沸腾。
水面映出冷宫产房的龙纹剑,邺王握着剑柄的手在发抖,剑尖滴着的不是血,是鸩酒。
铁匠的锤子砸向铁砧,火星溅在我手背,灼痛中看见钉身的波斯文:"龙纹招魂,
弑君者亡"。子时,招魂钉自己立了起来。钉头龙纹突然咬住我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