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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3-13 16:41:20

精选章节

1

浓烟滚滚升起,艾莎站在枯死的橡树后,看着火刑架上扭曲的人影。那个女人曾是她的同族,现在却像一块焦炭般挂在十字架上,发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。

"烧死魔女!"人群在欢呼。

艾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。她本该转身离开,却听见一声微弱的啼哭。在火刑架下的柴堆旁,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在挣扎。

"愚蠢的人类。"她低声咒骂,却还是挥动了魔杖。一阵黑风卷过,婴儿消失在原地。

十八年后。

艾伦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,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银质匕首流进水晶杯。这是他每天必须完成的仪式,用鲜血供养这座城堡的主人。

"不够。"艾莎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她今天穿着一袭暗红色长裙,裙摆像凝固的血液般拖在地上。她走到艾伦面前,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,"你需要付出更多。"

艾伦闭上眼睛,感受着刀刃划开皮肤的刺痛。他知道,艾莎在看着他流血时会有一种病态的愉悦。从他有记忆开始,这个女人就用各种方式索取他的血液,有时是用银杯,有时是用亲吻。

"为什么是我?"他曾经问过。

艾莎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他,"因为你是我的。"

城堡里永远弥漫着腐朽的气息,走廊两侧的烛台是用人骨制成的,火焰是诡异的绿色。艾伦在学会走路之前就先学会了调配魔药,在识字之前就懂得分辨各种毒草。

他记得自己七岁那年,艾莎带他进入地窖。那里堆满了人类的骸骨,有些还很新鲜,挂着血肉。"这些都是想伤害我们的人。"艾莎说,"你要记住,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。"

但现在,艾伦已经十八岁了。他开始做梦,梦见阳光、草地,还有穿着白裙的少女。这些梦境让他感到困惑,因为他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堡。

"今天的仪式结束了。"艾莎放下水晶杯,杯底还残留着几滴鲜血。她靠近艾伦,冰冷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,"你最近很不专心。"

艾伦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,混合着曼德拉草和死亡的味道。他的心跳加快了,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。

"我听见你在夜里辗转反侧。"艾莎的手指滑过他的锁骨,"告诉我,我的小男孩,你在想什么?"

就在这时,城堡外传来号角声。艾莎的身体瞬间绷紧,她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,像猫科动物一样。

"他们找到了我们。"她低声说。

2

号角声在森林中回荡,惊起一群乌鸦。艾莎站在城堡高处的露台上,暗红色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。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
"教会的人来了。"她轻声说,语气中带着一丝愉悦,仿佛在谈论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。

艾伦站在她身后,握紧了拳头。他能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,金属盔甲碰撞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
但艾莎的背影依然优雅从容,仿佛那些全副武装的骑士不过是来赴一场下午茶会。

"你不害怕吗?"艾伦问道。他的声音有些发紧,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。

艾莎转过身,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,像一团黑色的火焰。"害怕?"她轻笑一声,"那些举着银剑的可怜虫?"她走向艾伦,长裙拖过地面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她的手指抚上艾伦的脸颊,冰凉的温度让他颤栗。"我活了很久,我的小男孩,"她低声说,"久到见过无数个教会兴起又衰落。他们就像蝼蚁一样,妄图用圣水和祷文对抗黑暗。"

城堡下方传来喊叫声,骑士们已经包围了城堡。艾伦能听见他们在念诵驱魔经文,银质十字架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
"那我们该怎么办?"艾伦问。他感觉艾莎的手指滑到他的后颈,轻轻摩挲着那里的皮肤。

"这是个有趣的问题,"艾莎说,"我们可以离开,去更远的地方。或者..."她的指甲轻轻掐进艾伦的皮肤,"我们可以留下来,看看这些骑士能玩出什么花样。"

艾伦的心跳加快了。他闻到了艾莎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,混合着曼德拉草和死亡的味道。这气息让他既恐惧又着迷。

"你在试探我,"他说,"你想看我会怎么做。"

艾莎笑了,那笑容既美丽又危险。"聪明的孩子,"她说,"十八年了,我看着你长大,看着你在我的魔法中挣扎。现在,是时候看看你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了。"

她后退一步,长裙在风中翻飞。"选择吧,我的小男孩,"她的声音像毒蛇一样滑进艾伦的耳朵,"是跟我离开,还是留下来面对那些骑士?"

艾伦感觉喉咙发干。他看向城堡下方,骑士们已经架起了攻城梯。阳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那光芒如此明亮,与他十八年来生活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。

"如果我选择留下呢?"他问。

艾莎的笑容扩大了,露出尖利的牙齿。"那就更有趣了,"她说,"但记住,无论你选择什么,你永远都是我的。"

她挥动魔杖,空气中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。"我给你一分钟考虑,"她说,"一分钟后,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,游戏都会开始。"

艾伦看着那道裂缝,又看向城堡下方的骑士。他能感觉到艾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那目光既冰冷又炽热,像毒蛇的凝视。

这一刻,他忽然明白了。这不是关于教会,也不是关于逃亡。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,而他就是棋盘上最重要的棋子。

3

晨祷的钟声第七次敲响时,艾伦在圣水池前睁开了眼睛。水面倒映着身穿白袍的神父,领口绣着金线十字架,但锁骨下方蜿蜒的黑色荆棘纹身仍在蠕动——那是艾莎在他十五岁生日夜刻下的诅咒,用黑曜石匕首划开皮肤,灌入沸腾的魔药。

"又在看那个印记?"玛格丽特修女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关怀。年长的修女总像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,袖口藏着银质圣水瓶。

艾伦放下法袍领口,水面波纹吞没了暗色荆棘。"只是检查晨祷的仪容。"

他说着在胸口画十字,指腹按压处传来细微刺痛。十八年来,每当他说谎,荆棘就会刺入心脏。

这种疼痛反而让他安心。

黄昏时分,艾伦跪在告解室。夕阳透过彩窗把木质栅栏染成血色,他闻到了曼德拉草的气味——这是不可能的,教堂的熏香只有乳香与没药。但某个潮湿的雨夜,他确实在圣器室的角落发现过枯萎的紫黑色根茎。

"神父?"隔板后的少女在等待。

艾伦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荆棘纹身。"请继续,我的孩子。"

"我梦见被黑色藤蔓缠住脖颈,"少女的呼吸变得急促,"藤蔓上开着血色玫瑰,有人在我耳边说..."她的声音突然扭曲成沙哑的笑声,那是艾莎的笑声。

艾伦猛地掀开帘幕,告解室空无一人,只有一支黑玫瑰躺在天鹅绒跪凳上。花瓣滴落的露水在暮光中泛着诡异的珍珠色,像极了艾莎调配永生魔药时的溶液。

他抓起玫瑰冲出教堂,在墓地边缘剧烈呕吐。十八年来第七次,他吐出了带着黑珍珠光泽的液体。第一次发生时,修道院院长说这是恶魔附身的征兆,但当圣水淋在他皮肤上,沸腾的却是手持银壶的助祭。

"你的血在抗拒光明。"艾莎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,冰凉的手指虚虚环住他的脖颈。

艾伦跪倒在十字架前,发现墓碑的阴影正在扭曲成熟悉的轮廓——那是艾莎教他跳第一支舞时,烛火在石墙上投出的影子。

午夜,艾伦解开白袍,凝视着镜中爬满背脊的荆棘纹路。这些带着倒刺的枝条每年生长一寸,如今已缠绕到腰际。教会说这是魔女的诅咒,但当他用银刀划破皮肤,流出的黑血会凝结成艾莎常戴的珍珠项链。

"你在我身上种了什么东西?"十九岁那年他对着虚空呐喊,把十字架砸向镜子。此刻三十七岁的神父却将脸贴在镜面上,任由荆棘刺破脸颊,仿佛隔着冰冷玻璃能触到艾莎永远苍白的皮肤。

唱诗班孩童经过走廊时,听见了神父破碎的呜咽。那声音不像祈祷,倒像情人在黑森林深处的呻吟。

4

暴雨夜,艾伦在教堂地下室发现第七具干尸。死者是唱诗班少年托马斯苍白的躯体倒悬在管风琴后方,金色头发垂在地面汇成的血泊里。更诡异的是,少年胸口盛开着由荆棘纹路构成的玫瑰——与艾伦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。

"这是第几个了?"主教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银十字权杖敲击着石板。

艾伦用白袍袖口按住颤抖的指尖,"三年来第七个。"他注意到少年指尖沾着黑珍珠粉末,那是艾莎调配复活药剂时才会用到的材料。

主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权杖尖端抵住他跳动的脉搏:"这些祭品的血都被换成了黑玛瑙溶液,艾伦神父。"老人指甲掐进他的皮肤,"而整个教区只有你的荆棘咒印,能打开地狱第七门。"

暴雨拍打着彩窗,艾伦听见管风琴自动奏响了《安魂曲》。音符流淌的瞬间,所有蜡烛转为幽蓝色,他看见托马斯尸体睁开了眼睛——是琥珀色的瞳孔。

"游戏玩够了吗?我的小男孩。"少年的嘴唇蠕动着发出艾莎的声音。尸体突然炸裂成无数黑蝶,风暴般卷着艾伦撞碎彩窗玻璃。

当艾伦在剧痛中醒来时,正躺在城堡大厅的星月地毯上。十八年过去了,这里的时间仿佛被凝固,连他当初打翻的蛇形烛台都保持着坠落的姿态,烛泪悬在半空如同琥珀。

"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?"艾莎的声音从水晶吊灯上传来。她倒悬着垂下手臂,暗红裙摆如血瀑倾泻,指尖还沾着托马斯眼睛里的虹膜碎片。

艾伦的荆棘纹身突然暴长,刺破白袍扎进地面。黑玫瑰从石缝中疯长,将他钉在花丛中央。"那些孩子...是你杀的?"他每说一个字,藤蔓就勒紧一分。

艾莎轻盈落地,赤足踩碎凝固的烛泪。"是你杀的,"她抚摸着艾伦渗出黑血的唇角,"当你在告解室幻想我的时候,当你在圣水池自渎的时候,你的罪恶滋养着这些可爱的荆棘。"

她突然撕开他的白袍,露出爬满妖异图腾的躯体。十八年前种下的荆棘此刻完全苏醒,在心脏位置绽开一朵水晶玫瑰。艾伦惊恐地发现,自己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,而是闪烁星尘的黑色液体。

"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。"艾莎舔舐着他锁骨下的咒印。艾伦的视野开始扭曲,教堂彩窗的圣母像在记忆里剥落,露出后面黑曜石砌成的真实——原来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城堡,所谓十八年教会生活不过是艾莎编织的镜花水月。

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:主教是傀儡人偶,玛格丽特修女是城堡里的食尸鬼,告解室的少女们都是艾莎用头发变的幻影。最刺痛的真相是,那些被他"净化"的魔女,实则是艾莎剥离的恶念人格。

"为什么..."艾伦的质问被艾莎以吻封缄。这个吻带着腐香与剧毒,令他背上的荆棘开出血红罂粟。当艾莎的尖牙刺破他舌尖时,艾伦在剧痛中尝到了真相的滋味——三十七年前,是他自愿走进这片黑森林,用永生契约换来了与魔女的相遇。

城堡突然剧烈震动,所有凝固的时间重新流淌。坠落的烛台摔成碎片,艾伦看见每一片碎玻璃里都映着不同的自己:有时是黑袍巫师,有时是白发苍苍的老者,有时是缠绕在艾莎裙摆下的少年。

"该醒了,我的永世囚徒。"艾莎的指甲划开自己胸口,取出一颗缠绕荆棘的心脏。艾伦的胸膛应声裂开,里面蜷缩着一只瞳孔琥珀色的黑蝶。

5

艾伦的指尖触到了艾莎的心脏。那颗缠绕着紫黑色荆棘的器官在他掌心搏动,每一次收缩都激起记忆的涟漪——三百年前瘟疫肆虐的村庄,十五岁的他跪在尸体堆里,对着降临的魔女伸出染血的手;一百七十年前月光如水的仲夏夜,他饮下永生药剂时艾莎落在他眼睑上的吻;还有此刻,黑蝶正从自己空洞的胸腔里抖落星尘。

"原来我们..."艾伦的声音被荆棘绞碎,水晶玫瑰在他喉间绽放,花瓣上滚动着珍珠色的露水——那是艾莎三百年前为他流的第一滴泪。

艾莎的尖牙刺破自己舌尖,将混着黑血的吻印在艾伦眉间。整个城堡开始坍缩,石墙褪色成透明的水晶,露出外面永恒的夜空。

艾伦看见无数个自己倒映在星幕上:中世纪的炼金术士、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、冷战时期的间谍...每一个时空的剪影都在向艾莎伸出手。

"每个轮回你都会忘记,"艾莎的裙摆化作流动的星云,"但你的灵魂永远会选择回到我身边。"她扯断胸口的荆棘,带血的花朵落入艾伦破碎的胸膛,黑蝶发出凄美的悲鸣。

剧痛中,艾伦看见真相如毒藤疯长:所谓教会、所谓神父生涯,不过是艾莎为他编织的淬火仪式。当玛格丽特修女递来毒酒,当主教举起银十字架,都是魔女在测试他灵魂的纯度。那些被献祭的少年,实则是他剥离的怯懦与彷徨。

"为什么..."艾伦的质问消融在艾莎的唇间,这次他尝到了月光的味道。

"因为爱是最暴烈的诅咒啊。"艾莎的指甲划开两人胸膛,将彼此的心脏交换。荆棘刺穿交融的器官,开出并蒂的黑玫瑰。艾伦终于看清,缠绕他们三百年的不是藤蔓,而是以痛苦为养分的爱情。

当双生玫瑰完全盛放时,坍缩的城堡化作星尘旋涡。艾伦的白袍与艾莎的黑裙在量子潮汐中绞缠成银河缎带,他们坠向宇宙尽头的祭坛——那里矗立着最初的他们:十五岁少年与永生魔女,双手被荆棘永恒缠绕。

"要逃吗?"艾莎的笑声带着血沫。

艾伦握紧她森白的手骨,将额头抵上她爬满咒文的锁骨。三百年来第一次,他主动让荆棘刺穿瞳孔,在视网膜刻下魔女的真名:"艾莎瑞尔·夜露,我永恒的血月。"

星尘爆炸的强光中,两具躯体化作纠缠的粒子流。祭坛上浮现新的浮雕:神父与魔女背靠背站立,荆棘从他们脚下长出,在头顶开成永夜王冠。那些曾被献祭的少年从玫瑰中重生,捧着发光的心脏组成银河的冠冕。

黎明永远不会到来。在这片被诅咒的星域,艾伦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宿命——他不是神的羔羊,而是魔女永夜的共犯。

当艾莎的尖牙再次刺入他跳动的颈动脉时,他献上的不是恐惧的战栗,而是信徒般虔诚的仰颈。

end------

来一点甜甜蜜蜜的番外:

艾莎的魔杖在煎锅里画了个圈,培根自动翻了个面。她赤脚踩在艾伦昨夜刚打过蜡的橡木地板上,黑色真丝睡裙的吊带滑到手肘,露出锁骨下方新长的玫瑰刺青——那是艾伦上个月用圣水笔画的忏悔录。

"你的茶。"艾伦把骨瓷杯放在料理台上,杯底与台面接触的瞬间,浮现出他清晨在教堂抄写的诗篇。艾莎眯起眼睛读着浮现在蒸汽里的文字:"她的眼睛是偷来的星尘..."

"第七行押韵错了。"魔女舔掉指尖的枫糖浆,培根排成心形飞进餐盘。窗外的曼德拉草突然齐声尖叫,这是他们特制的魔法门铃——送牛奶的少年又被藤蔓缠住了脚踝。

艾伦叹了口气去开门,白衬衫袖口还沾着给圣像描金的颜料。艾莎透过厨房窗户看着他解救吓哭的少年,神父温柔的侧脸在晨光中像幅古典油画。她弹了下手指,少年怀里的牛奶瓶突然开出一簇黑玫瑰。

早餐是场小型魔法战争。艾伦坚持用银叉子,艾莎的餐刀却在盘子里跳弗拉明戈。当煎蛋变成知更鸟飞走时,艾伦终于按住她捣乱的手:"至少让蛋黄保持液体状态。"艾莎笑着把番茄酱变成血滴子,在他领口印下唇印状的污渍。

周三上午是打扫日。艾伦擦拭彩色玻璃窗时,总会有鸽子停在他肩头变成金丝雀。艾莎声称阁楼住着个爱恶作剧的精灵,其实是她悄悄把《变形咒入门》垫在拖把桶下面。当艾伦发现书房里的禁书自动翻页时,她正躲在沙发后用头发丝操纵羽毛笔改写《圣经》。

午后阳光最好的时辰,艾莎会裹着艾伦的旧教袍在露台打盹。那些被她诅咒过的玫瑰此刻乖巧无比,连尖刺都缩成绒毛。艾伦修剪枝桠时,总有花瓣飘落在她发间,变成会呼吸的珠宝。有次他忍不住亲吻她垂落的手腕,结果被突然苏醒的魔女拽进花丛,白衬衫沾满预言未来的花汁。

傍晚去市集采购时,艾莎的魔杖缩成发簪别在耳边。她故意用古金币付账,看艾伦慌张地向鱼贩子解释这是家族徽章。装面包的纸袋会自己哼唱安魂曲,莴苣叶在篮子里跳华尔兹。当艾伦专心挑选奶酪时,艾莎把整条街的橱窗变成魔镜,每面镜子都映出他们不同年代的样貌——中世纪的药师与学徒,维多利亚时代的幽灵与牧师。

晚餐后的散步是场隐秘仪式。艾莎的裙摆拂过之处,萤火虫会组成但丁的诗句。艾伦握着她冰凉的手,掌心跳动着驱魔咒的温度。当他们走过第七棵橡树,整片森林开始倒退生长,回到三百年前他们初遇时的模样。艾莎会突然变成少女形态,赤脚跑进薄雾里,让艾伦循着发光的脚印追逐,直到教堂废墟出现在眼前。

"这次你用了多长时间找到我?"十五岁模样的艾莎坐在破败的祭坛上,月光为她镀上银边。

艾伦摘下沾了夜露的眼镜:"比上次慢了七分钟。"他跪在潮湿的石板上,捧起她苍白的脚踝,用神父袍擦拭并不存在的尘土。这个动作他们重复了三十个世纪,每次都能让艾莎笑得像个人类少女。

归途总在下雨。艾莎把乌云捏成小猫形状,艾伦的祷告声凝成透明伞面。雨滴在伞上敲打出失传的弥撒曲,水洼里浮动着炼金术公式。到家门口时,艾莎会突然说冷,然后钻进他带着松香气息的外套里。其实魔女怎么会怕冷呢?她只是贪恋凡人肌肤下涌动的温暖。

午夜钟声响起时,阁楼的老座钟会吐出收藏的时间。艾伦在书房整理古籍,艾莎趴在他背上往拉丁文注释里夹情书。当羊皮纸上的字母开始跳康康舞,他会无奈地摘下眼镜:"至少让《启示录》保持正经。"魔女咬着他的耳垂轻笑,把整本《旧约》变成爱情小说。

最平凡的奇迹发生在凌晨三点。艾莎蜷缩在四柱床上,黑发铺满绣着驱魔符的枕套。艾伦在噩梦中颤抖时,她会把尖叫的梦境捏成肥皂泡。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降临,两个永生者像新生儿般依偎,听着对方的心跳数算永恒——此刻没有诅咒没有原罪,只有晨光在魔女睫毛上凝结的露珠,和神父指尖缠绕的褪色念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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