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传来熟悉的钟声,林悦猛地睁开眼睛,入目是图书馆斑驳的墙壁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,没有皱纹,没有疤痕,指甲上还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。
这是......二十年前的大学图书馆?
她的心跳突然加快,手指微微发抖。身后传来脚步声,她猛地转身,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她走来。顾明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手里抱着几本书,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,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。
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,眉眼清俊,鼻梁高挺,只是眼神依旧带着几分疏离。林悦的喉咙发紧,眼眶瞬间湿润。前世,就是在这个地方,他为她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。
"林悦?"顾明远在她面前站定,声音清冷,"你的书。"他将手中的书递给她,指尖微微发颤。
林悦接过书,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,顾明远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手,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。这个细节让林悦心头一颤,前世她从未注意过,原来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。
"谢谢。"她轻声说,目光贪婪地在他脸上流连。前世她太傻了,直到他倒在血泊中,才明白这个总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男人,爱她爱得有多深。
顾明远点点头,转身要走。林悦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:"等等。"
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却没有挣脱:"怎么了?"
"晚上......要不要一起吃饭?"林悦鼓起勇气问道。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,顾明远约她吃饭,却被她以要和男朋友约会为由拒绝了。现在想来,当时他眼中的失落那么明显,她却视而不见。
顾明远转过身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"你不是......要和周扬约会吗?"
"分手了。"林悦干脆地说,"所以,你有空吗?"
她看到顾明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神闪烁:"好。"
晚餐是在学校后门的小餐馆。顾明远细心地为她拉开椅子,又用纸巾擦拭餐具。林悦看着他修长的手指,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,这双手是如何颤抖着握住她的。
"你......"顾明远欲言又止。
"嗯?"
"没什么。"他低下头,耳尖又红了。
林悦心里一酸。前世她总觉得他高冷,现在才明白,他只是在她面前太过小心翼翼。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:"顾明远,其实我......"
话未说完,顾明远的手机突然响了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微变:"抱歉,我接个电话。"
林悦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目光落在他遗落在桌上的手机。屏幕还亮着,壁纸赫然是她的侧脸。那是去年秋天,她在图书馆看书时被偷拍的。照片里的她专注而安静,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打开相册,里面全是她的照片。有她在教室听课的,在操场跑步的,在食堂吃饭的......每一张都拍得很用心,却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就像他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。
脚步声传来,林悦慌忙放下手机。顾明远回来时,看到的就是她红着眼眶的样子。
"怎么了?"他紧张地问。
林悦站起身,扑进他怀里:"顾明远,你这个傻子。"
他的身体僵住了,双手悬在半空,不知该不该回抱她。
"我都知道了。"林悦把脸埋在他胸前,"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"
顾明远的声音有些发抖:"我怕......吓到你。"
"那你现在可以抱我了。"
下一秒,她就被紧紧搂住。顾明远的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,但她知道,这是他压抑了太久的情感。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声音哽咽:"林悦,我喜欢你,从大一第一次见到你开始......"
"我知道。"她抬起头,吻上他的唇。
这一刻,前世的遗憾终于被填补。林悦在心里发誓,这一世,她一定要好好爱这个傻男人。
从那天起,林悦开始频繁出现在顾明远的生活里。
每天早上,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顾明远的实验室门口,手里提着两份早餐。顾明远总是手忙脚乱地收拾实验数据,耳尖泛红:"你不用特意来的......"
"我想来。"林悦把豆浆塞进他手里,"你总是忘记吃早餐。"
顾明远握着温热的豆浆,眼神柔软。他其实很想告诉她,他不是忘记,而是习惯了把时间都用在等她经过实验室的路上。但现在,她就在他面前,比梦境还要美好。
林悦发现顾明远的实验室里有一个上锁的抽屉。每次她靠近,他都会紧张地挡住。直到有一天,她趁他去洗手间,偷偷用他落在桌上的钥匙打开了抽屉。
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十个笔记本。她随手翻开一本,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名字。有的页面上还画着她的素描,笔触细腻,连她耳后的那颗小痣都画得清清楚楚。
"别看......"顾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慌乱。
林悦转过身,看到他站在门口,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纸巾——他一定是跑着回来的。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:"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画的?"
"想你的时候。"顾明远低下头,"有时候在实验室待到很晚,就会画一会儿......"
林悦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前世她总以为他高冷疏离,却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他把她珍藏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。
"傻瓜。"她扑进他怀里,"以后想我的时候,就来找我,好不好?"
顾明远的手悬在空中,迟迟不敢落下。林悦抓住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:"你可以抱我的。"
他的手臂慢慢收紧,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。
渐渐地,林悦发现顾明远开始有了变化。他会在她打喷嚏时默默递上纸巾,会在她熬夜复习时送来热牛奶,会在她心情不好时笨拙地讲冷笑话。
最让她惊喜的是,他开始主动约她。虽然每次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,发消息前要反复修改措辞,但至少,他迈出了这一步。
"周末......要不要去看电影?"某天晚上,顾明远发来消息。
林悦看着手机屏幕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她还记得前世,他鼓起勇气约她,却被她以要和周扬约会为由拒绝了。当时她没注意到,他转身离开时,背影有多落寞。
"好啊。"她快速回复,"我想看那部新上映的爱情片。"
对面显示"正在输入中"很久,最后只发来一个字:"好。"
周末的电影院里,顾明远坐得笔直。林悦偷偷瞄他,发现他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。她故意往他那边靠了靠,他立刻僵住了。
"你......"他欲言又止。
"我冷。"林悦理直气壮地说。
顾明远犹豫了一下,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。林悦趁机抓住他的手:"这样更暖和。"
电影演到一半,男女主角接吻的时候,林悦感觉到顾明远的手心在出汗。她转过头,发现他正襟危坐,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,喉结却在不停地滚动。
"顾明远。"她轻声叫他。
"嗯?"
"我们也试试吧。"
"试什么?"
林悦凑过去,吻上他的唇。顾明远整个人都僵住了,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,小心翼翼地回应她。他的吻很轻,像是怕碰碎了她。
分开时,两个人都气喘吁吁。顾明远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却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。
"林悦。"他第一次主动叫她名字,"我......我很喜欢你。"
"我知道。"她靠在他肩上,"我也喜欢你。"
电影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流转,顾明远终于鼓起勇气,将她搂进怀里。这一刻,他等了太久太久。
恋爱后的顾明远像变了一个人。虽然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,但在林悦面前,他变得越来越放松。
他开始会在她熬夜复习时,默默坐在旁边陪她。有时候林悦抬头,会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她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被发现后,他又会慌乱地移开视线,假装在研究论文。
"顾明远,"林悦放下笔,"你这样看着我,我都没法专心了。"
"对不起......"他立刻道歉,耳尖泛红。
林悦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:"不用道歉,我很喜欢。"
顾明远愣住了,随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。这个笑容让林悦心跳加速,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前世那么多女生喜欢他。只是那时候的他,从来不会对别人这样笑。
然而,他们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。某天中午,林悦在食堂听到几个女生在议论。
"听说顾明远和林悦在一起了?"
"真的假的?顾明远不是很高冷吗?怎么会看上她......"
"谁知道呢,说不定是她倒贴的。"
林悦握紧了餐盘,正要上前理论,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:"请你们道歉。"
她转头,看到顾明远站在那几个女生身后,脸色阴沉。他平时总是温和有礼,此刻却冷得像冰。
"顾、顾学长......"那几个女生显然没料到会被当场抓包。
"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诋毁林悦。"顾明远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,"她是我最重要的人。"
女生们慌忙道歉后逃走了。顾明远转身看到林悦,表情瞬间柔和下来:"你......都听到了?"
林悦点点头,眼眶有些发热:"谢谢你。"
"不用谢。"他握住她的手,"我只是......不想再让你受委屈。"
这句话让林悦心头一颤。她突然想起前世,每次她因为周扬而难过时,顾明远都会默默陪在她身边。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,现在才明白,他是在心疼她。
"顾明远,"她轻声说,"你以前......是不是经常这样看着我难过?"
他沉默了一会儿,点点头:"每次看到你哭,我都想告诉你,你值得更好的。但是......"他苦笑了一下,"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。"
林悦扑进他怀里:"对不起......"
"为什么要道歉?"
"为以前的我。"她紧紧抱住他,"为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好。"
顾明远轻轻抚摸她的头发:"现在也不晚。"
然而,外界的质疑并没有因为这次事件而停止。某天,林悦在实验室等顾明远时,听到他的导师在训话。
"明远,你最近是不是太分心了?"导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,"我知道你在谈恋爱,但是别忘了你的研究。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,我不希望你因为感情耽误了前途。"
林悦的心揪了起来。她想起前世,顾明远确实在学术上取得了很大成就。如果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他的轨迹......
"老师,"顾明远的声音很坚定,"林悦不是我的负担,她是我的动力。因为有她,我才想成为更好的人。"
"可是......"
"我知道您是为我好。"顾明远打断道,"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林悦很支持我的研究,她经常陪我熬夜做实验,帮我整理数据。如果没有她,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。"
门外的林悦捂住嘴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她从来不知道,原来在他心里,她是这么重要的存在。
"而且,"顾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,"她让我学会了爱自己。以前的我,总觉得配不上她,所以只敢远远地看着。但是现在......"他停顿了一下,"我想和她一起走下去,想给她最好的未来。"
导师沉默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:"好吧,既然你这么说......不过记住,如果让我发现你的研究进度落后了......"
"不会的。"顾明远保证道,"我会证明给您看。"
林悦悄悄离开实验室,靠在走廊的墙上平复心情。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前世顾明远总是默默付出,却从不求回报。因为他太爱她,爱到宁愿自己痛苦,也不愿意给她任何压力。
这一世,她一定要让他知道,他的爱从来都不是负担。
毕业季来临,顾明远收到了国外顶尖研究所的offer。这本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,但他却显得心事重重。
"怎么了?"林悦靠在他肩上,"收到这么好的offer,不开心吗?"
顾明远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说:"要去五年。"
林悦明白了他的顾虑。她坐直身体,认真地看着他:"顾明远,你在担心什么?"
"我......"他低下头,"我怕你会等我太久。"
林悦笑了:"那你想让我怎么办?跟你一起去吗?"
顾明远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期待,但很快又黯淡下来:"不行,你在国内的工作刚起步......"
"所以啊,"林悦握住他的手,"我们就各自努力,然后顶峰相见,好不好?"
"可是五年......"
"顾明远,"林悦打断他,"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?你说因为有我,你才想成为更好的人。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。"
她拿出手机,翻到一张照片。那是顾明远在实验室认真工作的样子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,衬得他格外专注。
"你看,"她轻声说,"这样的你,让我也想变得更好。所以不要觉得是在让我等待,我们是在一起成长。"
顾明远的眼眶红了。他紧紧抱住林悦,声音哽咽:"谢谢你......"
"不过,"林悦突然说,"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"
"什么?"
"每天都要视频,每周都要写信,每个月都要给我寄明信片。"她掰着手指数,"还有,要按时吃饭,不要总是熬夜做实验......"
顾明远笑了,这是林悦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:"好,我答应你。"
分别的那天,顾明远在机场紧紧抱着林悦,久久不愿松手。
"我会想你的。"他在她耳边轻声说。
"我也是。"林悦忍住眼泪,"去吧,我的大科学家。"
看着顾明远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,林悦突然想起前世。那时候的她,从未见过他如此意气风发的样子。原来真正的爱,不是束缚,而是让彼此都能展翅高飞。
异国恋比想象中更难。时差让他们的通话时间变得珍贵,但顾明远总是会算好时间,在她睡前打来视频。
"今天过得怎么样?"他问,背景是实验室的仪器。
"还不错。"林悦躺在床上,"就是有点想你。"
顾明远的眼神温柔:"我也是。"
他们分享着各自的生活。林悦会给他看自己做的企划案,顾明远则会给她讲解最新的研究成果。虽然很多专业术语林悦听不懂,但她总是认真听着,时不时提出问题。
"你知道吗?"有一次,顾明远突然说,"每次跟你解释这些,我都会发现新的思路。"
"真的吗?"
"嗯,"他笑了,"因为你总是能问出我想不到的问题。"
林悦得意地扬起下巴:"那当然,我可是你的灵感缪斯。"
然而,科研的道路并不总是一帆风顺。某天深夜,林悦接到顾明远的电话。他的声音很疲惫:"实验又失败了......"
"第几次了?"
"第三十二次。"
林悦心疼地说:"要不要休息一下?"
"不行,"顾明远的声音很坚定,"我一定要做出来。"
"为什么这么执着?"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:"因为这项研究,可以帮到很多人。"他轻声说,"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,这样......才配得上你。"
林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她想起前世,顾明远倒在血泊中的样子。那时候的他,是不是也在想着要保护这个世界?
"顾明远,"她擦掉眼泪,"你听我说。你不是为了配得上我才做这些的,你本身就很好。你的善良,你的执着,你的才华,这些都让你成为了最好的你。"
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林悦继续说:"所以,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无论实验成功与否,你都是我最骄傲的顾明远。"
"林悦......"
"我在。"
"谢谢你。"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"谢谢你一直陪着我。"
三个月后,顾明远的实验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。他在电话里激动得语无伦次:"我们成功了!这项技术可以提前检测出很多疾病......"
林悦听着他兴奋的声音,心里充满了骄傲。这才是顾明远应该有的样子,自信、耀眼,散发着光芒。
"恭喜你,"她笑着说,"我的大科学家。"
"不,"顾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,"是我们的成功。如果没有你,我可能早就放弃了。"
林悦的眼泪又掉了下来。这一次,是幸福的泪水。
五年后,顾明远终于回国了。
林悦站在接机口,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。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,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顾明远瘦了,也成熟了,但看向她的眼神依然温柔如初。他快步走过来,一把将她搂进怀里。
"我回来了。"他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林悦紧紧抱住他,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:"欢迎回家。"
顾明远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带着林悦去了一个地方。那是他们大学时常去的天台,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观景台。
"闭上眼睛。"他牵着她的手。
林悦乖乖照做,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前走。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,看到的是满天的星光,和地上用蜡烛摆成的"嫁给我"三个字。
顾明远单膝跪地,手中举着一枚戒指:"林悦,这五年,我每天都在想你。谢谢你等我,谢谢你支持我。现在,我想用余生来报答你的等待。你愿意嫁给我吗?"
林悦的眼泪夺眶而出。她想起前世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顾明远,想起重生后他们经历的点点滴滴。这一世,他们终于没有错过。
"我愿意。"她伸出手,看着顾明远颤抖着为她戴上戒指。
婚礼很简单,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朋友。但当顾明远掀开林悦的头纱,低头吻她时,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浓得化不开的爱意。
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。顾明远在国内顶尖的研究所工作,林悦则在一家知名企业担任高管。每天早晨,他们都会一起做早餐,然后各自奔赴工作岗位。
"今天要开会吗?"顾明远一边系领带一边问。
"嗯,"林悦帮他整理衣领,"晚上可能要加班。"
"那我等你。"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,"别太累。"
然而,生活并不总是风平浪静。某天,林悦在公司突然晕倒,被紧急送往医院。
顾明远接到电话时,正在做实验。他扔下手中的试管,疯了一样冲向医院。
"医生,我妻子怎么样了?"他气喘吁吁地问。
"别担心,"医生安慰道,"只是疲劳过度,休息一下就好。不过......"医生顿了顿,"我们检查发现,林女士怀孕了。"
顾明远愣住了。他慢慢走进病房,看到林悦正躺在床上,脸色有些苍白。
"顾明远......"林悦看到他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"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"
顾明远握住她的手,声音颤抖:"傻瓜,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我太专注于工作,都没发现你最近这么累。"
林悦摇摇头:"是我太要强了,总想把每件事都做好。"
"从现在开始,"顾明远认真地说,"让我来照顾你,好吗?"
林悦点点头,把手放在小腹上:"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。"
顾明远的眼眶红了。他轻轻抚摸林悦的肚子,声音哽咽:"谢谢你,林悦。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。"
从那天起,顾明远开始学着照顾孕妇。他查阅了大量资料,每天变着花样给林悦做营养餐。晚上,他会趴在林悦肚子上,跟宝宝说话。
"宝宝,我是爸爸。"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"你要乖乖的,不要让妈妈太辛苦。"
林悦看着他的样子,心里充满了幸福。她想起前世孤独终老的自己,想起倒在血泊中的顾明远。这一世,他们终于拥有了彼此,还即将迎来新的生命。
生产那天,顾明远在产房外坐立不安。听到婴儿啼哭的那一刻,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"是个女孩。"护士抱着宝宝出来,"母女平安。"
顾明远颤抖着接过女儿,小心翼翼地走到林悦床边:"林悦,你看,我们的女儿。"
林悦虚弱地笑了笑:"她真漂亮。"
"像你。"顾明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,"辛苦了。"
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,顾明远轻声说:"林悦,这一生,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。"
林悦握住他的手:"我也是。谢谢你,让我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。"
窗外的阳光洒进来,照在一家三口身上。这一刻,前世的所有遗憾都被弥补,所有的等待都得到了回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