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却被他塞进柔嘉手中："明日早朝，便说长公主临终托付，请陛下准你袭承昭阳军。
"雕花窗外忽有惊雷炸响。柔嘉腕间翡翠镯映着烛火，
显出内里镌刻的徽记——竟是幽州藩王的狼首图腾！电光石火间，前尘往事如走马灯掠过。
三年前谢怀玉呈上的所谓"贪腐案"证据，正是幽州节度使的手笔；去岁南疆战事吃紧，
也是他力谏皇兄抽调昭阳军..."轰隆——"暴雨倾盆而至，我的魂魄被狂风卷出府邸。
朱雀大街上，曾经为我大婚洒满金箔的御道，此刻挤满面黄肌瘦的流民。
城楼悬挂的玄色龙旗破败不堪，旗面赫然绣着幽州狼首！
"造孽啊..."白发老妪抱着饿殍哭嚎，"自昭阳长公主薨逝，谢相把持朝政十年，
竟将北境十六州割给蛮夷！"我随朔风飘向皇陵，残阳如血浸染着坍塌的享殿。
先帝的金丝楠木棺椁被劈作柴薪，母后的织金凤袍挂在枯树枝头，
而我的牌位——那方紫檀木灵位正垫在某个流民灶下，已烧得焦黑蜷曲。
"阿姐..."熟悉的呜咽让我浑身剧震。破败的明黄色车驾歪在乱石堆中，
二十出头的少年帝王被铁链锁着脖颈，
眉心血洞还在汩汩涌出黑血——那是我亲手带大的幼弟承稷！"他们说阿姐是病死的，
朕不信..."少年天子临死前攥着半枚玉璜，那是我及笄时赠他的生辰礼，
"朕查了十年...谢怀玉在阿姐的安神汤里添了曼陀罗...阿姐，
承稷没用..."魂魄本该无泪，我却觉眼眶灼痛。太庙方向忽有青光冲天，
历代先祖的牌位在瓦砾间发出悲鸣。最末一方灵位裂开细纹，
露出内里藏着的鎏金凤印——那是开国女帝武明空留下的至宝。"痴儿，还要浑噩到几时？
"霁色广袖拂过眼前，我望见虚空中浮现的十二旒冠冕。高祖皇帝手持龟钮玉玺，
身后站着百余位朱衣玉带的先祖，而武明空女帝正将凤印按进我眉心。
"北邙山埋着十万昭阳军，待你重燃烽燧。"女帝的声音震得星辰摇晃，"记住，
凤凰浴火需焚尽痴念，你要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