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先砸死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,还是先压死满手冤债的妖魔?
"三沧溟的指尖抠进我肩胛骨时,天穹传来琉璃盏坠地般的脆响。
赤焰花藤蔓突然发狂似的缠住四肢,带刺的茎叶割破纱衣。
我望着沧溟脊背上摇摇欲坠的第二枚锁魔钉,
突然看清那暗金符咒的真容——分明是娘亲临终前攥着的半截桃符纹样。
"别看......"沧溟徒手捏碎胸前盛开的金莲,黑血溅上我炸裂的仙纹,
"会脏了轮回道。"腕间血咒爆出青光,天帝的虚影在花雨中显现:"做得好,吾儿。
"他慈爱的语调与三百年前如出一辙,"待九钉尽除,你娘亲便能重入往生池。
"我喉间泛起铁锈味。沧溟却低笑着碾碎传影镜碎片,
染血的唇压上我颤抖的耳垂:"想知道你娘魂魄在哪儿吗?"他引着我的手按向自己心口,
"在这里,钉了整整三百年。"赤焰花丛猛然塌陷,我们坠入寒潭的刹那,
我瞥见沧溟左胸浮现的锁魂印——那是用至亲魂魄炼化的禁术,施咒者会在魂飞魄散那日,
亲眼看着血亲被万鬼啃噬。水底漂浮着无数水晶棺,每具棺椁都钉着九枚桃木钉。
沧溟拽着我游向最深处那具冰棺,娘亲焦黑的半截手骨正贴着琉璃,
指节弯曲成我记忆中的弧度。"天柱早该在五百年前崩塌。"沧溟的传音混着气泡涌来,
"你娘是女娲族最后的补天人,却被天帝炼成锁魔钉......"我撞开地牢铁门时,
沧溟正用我的桃木簪拨弄灯芯。三日前那场变故后,魔族长老将我囚在此处。
玄铁链锁住琵琶骨,却锁不住腕间灼烧的血咒——天帝每日都在催促我拔除第三枚锁魔钉。
"小桃儿,你猜天柱还能撑几日?"沧溟踢开脚边魔将尸体,月白袍角沾着新鲜血渍。
他胸口新换的鲛绡绷带下,隐约可见第二枚锁魔钉脱落后留下的黑洞。
我攥紧藏着毒针的袖口。这是魑阎昨夜偷偷塞来的陨魔刺,他说只要刺入沧溟灵台,
就能换我娘亲半炷香的重生。"尊上不如猜猜......"我模仿他惯用的慵懒语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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